不是因为这个吻,而是这个目光,齐向然隆声大作的心跳柔缓下来,他忽然发现,仅仅被江纵这样注视着,他都能油然而生一种莫可名状的满足,“我”的概念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仿佛他只活在江纵的注视里,只有江纵目光落及,他才找得到他存在的真义。
“很软。”似乎是喟叹,江纵的声音羽毛一样在齐向然的耳道里搔动。
盯着他那副毫不掩饰、还耽于余韵的样子,齐向然走了神,不禁又想到江纵在国外治病的三年。似乎对江纵来说,家庭也好、工作也好,哪怕是生死——这世界上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慌阵脚变脸色,影响他的情绪。
齐向然晓事时,江纵已经早早有了大人样,所以他并不了解江纵这种性格形成的原因。或许是江纵父亲职业的特殊性影响了他,也或许是江纵天性本就如此,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齐向然一直将他这副皮囊看作铜墙铁壁,冰冷、高大、坚实,却不想神秘外表之下,原来也只是一
两个齐家约好了饭局,定在三天后的一个傍晚。
江纵提前回了家,齐向然也刚从外面回来。他上午考过科目一,想起上次跟芳姐那场对话,下午又去了趟医院。不出意外的,没在那里再见到倪辉。
这次他怎么联系也联系不上人,明摆着的,倪辉这是不愿意再见他。
回家后齐向然跟江纵提了这事儿,江纵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回头会想办法找到人沟通一下。说着说着,趁离出门时间还早,两人不知怎么又滚到了床上。
大概是再无保留的原因,从那晚以后,他们做得很频繁,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勾来一场天雷地火。
江纵的“坏习惯”确实不是说说而已,在性上,江纵无疑有异于常人的癖好,似乎比起温情小意,他更喜欢臣服、眼泪和痛叫。江纵的掌控欲比齐向然想象中的更有实质,那不是什么喊口令似的干巴巴的祈使,他的体温、呼吸、抚摸,每一句命令和夸奖,像极一种镣铐,或者无形的密网,是对人心和灵魂的操控。
奇迹般的,齐向然对此并不反感,甚至沉迷其中,因为他觉察到这其实是江纵发出的一种名为需要的信号,人对于哪方面的欲望越大,越需要,那他就越缺少。
天赐的巧合,齐向然渴望被需要,无论是亲情、爱情、友情,他渴望自己在亲密关系中是特殊且唯一的那个,做一只被需要的笼中雀,他享受这件值得享受的幸事。
结束以后江纵并没抽身离开,沉沉地,他注视着齐向然,眉头微蹙,眼睛有些生理性的发红,呼吸还未平复,像一阵阵潮热的风。
好一会儿,他略略一低头,衔住齐向然的唇,缓慢地吮着,发出唇舌交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