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盯着他:“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
“犯的罪还少?”倪辉反问,又抬着下巴笑,“再说,问过,你不是亲生儿子不构成遗弃罪,二也没当人拐子,就算是犯罪,也就判个几年,这多年过去,早已经过追诉期,拿犯罪这说法来往身上加,嘿,还就真他娘的不好使。”
齐向然轻笑下,说:“你要是恨她,也应该把换到个穷二白的家里去,换到齐家,这算什事儿?
,没有立刻回这话,似乎在思考,片刻后,才笃定原来倪辉其实也不知道齐家那位当年意外去世的事情。
是,那个圈子的人出什事,远在新南的这群人又怎会知道,多半都当他渣男不想负责走之。
“你现在也爱说废话啊,”齐向然又坐回凳子上去,这次他坐得更近,手伸就能搭在床头,他沉默半晌,轻轻笑,“如果知道,又怎会来找你?”
可能是齐向然反应忽然平静下来的原因,倪辉竟然也没再说不着边际的话,他仍然把玩那支烟,听着病房里外的动静,沉思很久,才盯着自己的病号服上的纽扣,说:“这世界上没哪个男人愿意把自己女人给自己戴绿帽的事情广而告之吧?”
他从鼻子里哼出声笑,似乎有点嘲讽,又有点已经淡漠的仇恨:“早说好不干这行回老家结婚,就因为意外进去几年,转眼你妈就跟人家大老板怀上你。”
话这样说着,他语气却是很平淡,“你想要什真相,真相就是这样,老子早说,婊子跟流氓才是对儿,卖得差不多抽身就行,那臭女人见到钱就走不动道,还是姓崔的趁不在给她拉的皮条。在面前她说不得已、是姓崔的报复她和、是人家大老板非要点她她得罪不起,这他娘的不是瞎扯淡是什?”他啐口,“怕坐牢出不来?着急忙慌要抱上有钱人大腿?这大腿抱得可真好,生你这个没人要的杂种,还把命给搭进去。”
“杂种”两个字,这几年来,齐向然被骂得早就免疫,听着倪辉这些话,齐向然只觉得阵懵,他其实根本没想到倪辉和施语凤开始就是对儿。
倪辉掀起眼皮看眼齐向然,不明意味的,“要死记起老子的好?知道找老子?要把她瞎眼的亲娘和亲儿子托付给老子?想得真他妈美啊,人家做接盘侠的至少还有个女人睡,老子他妈什也没有,直接扔俩拖油瓶,换你你能受得?”
齐向然麻木地看着他:“你受不、不想养,直接把扔那儿不管都行,”他问,“为什要换孩子?”
“老子想换就换,”倪辉不耐烦地搓着烟,“哪儿他妈那多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