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抱了会儿,快要舒服得昏昏欲睡时,齐向然听见打火机的声音,江纵点了支烟,熟悉的爆珠味道弥漫开。齐向然转过头去,见到暗光中烟雾中江纵望着天花板出神的侧脸,像一幅用色浓稠的风流名画。
“我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回来。”江纵突然开口,这句话让齐向然有些不明所以,好几秒后,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本来特意找了个工作日。”
江纵这是在……跟他解释?
齐向然怔怔地看着他,烟像轻纱一样舞动,柔和、缱绻,其实他没对这件事窝气,他想走,也并不是因为江纵带他回去的这趟决定。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长长吐一口烟,望着空中那股蓬勃的灰白色的烟气,江纵这么说。
抖,“那我……那我……”
“只是你不该一言不发就这么走了。”江纵看着他,齐向然颧骨上两颗小痣似乎更艳了,他伸手摸了摸,指腹缓慢地在那上面摩挲,“然然,三年前对他们做过的事情,现在还要对我再做一次吗?”
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句问话,下意识的,齐向然只能抓住其中一点漏洞,不认同地反驳:“我给你留了纸条……”大概还是底气不足,他视线垂下来,落到床头柜,“我还带走一支你送我的手表。”
江纵顺着他的视线去看,绿水鬼的表盘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微微皱了皱眉,像是在回忆或者思考什么。
“就带了这个?”
齐向然很细心,他注意到“总是”两个字,原来对江纵这种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控制在可控范围内的人来说,也会经常遇见出离计划的意外吗。
齐向然安静了几秒,然后抻着下巴,让江纵喂他一口烟,江纵看他一眼,没说话,齐向然讨好似的用下巴蹭蹭他胡茬,那只夹烟的手这才勉强抬起来,将被咬成瘪瘪一片的烟嘴往他嘴里喂。
“嗯……”齐向然眯着眼,一副懒猫一样的姿态,“你说的其实很对。”
“对啊。”齐向然笑了下,故作轻松地问,“这种东西,拿来当纪念是不是很合适?”
江纵沉默了很久,齐向然直觉他似乎想问自己什么问题,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江纵最后只是对自己张开怀抱,“来。”
这个怀抱对齐向然来说是极具诱惑力的,大概做过以后就是不一样,这是种让人感到很安定的灵魂的亲密、粘性的依恋,没纠结太久,齐向然慢慢爬到他身上,把头埋在江纵颈间,轻轻嗅着他的温度和味道。
过了好一会儿,齐向然像过足了瘾,幽幽来了句:“我这么大个架子,压不死你。”
江纵淡笑了笑,单手搂住他,在他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光是这么摸,都能让人想象到他肩胛骨蝶翼欲展的美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