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淡笑下,视线转,见到江纵笔筒里多支钢笔,是款暗红色花纹的万宝龙。
应该是江纵新买的,不然这显眼支笔,齐向然之前来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印象——不过这笔风格也太不适合他。
“今天很忙?”齐向然把咖啡留给江纵喝,撑着桌子站起来,“要不然先回去?”
“有个案子的收尾要做。”江纵看眼时间,“准时下班没什问题。”
“不见得吧。”齐向然拉长声音,意有所指地笑下,“外头那大位美女等着您呢,待会儿不陪人约个会吃个饭什的?”
他张张嘴:“你们楼下……”
话才刚起个头,门被推开,江纵跟人的说话声先传进来,没两句,跟人告别,他翻着手上的资料,抬眼见到齐向然,脸上没什太大表情,“来?”
齐向然视线直跟着江纵,礼拜不见,江纵似乎瘦点,眉间隐约透出点疲惫。走路都在看资料,估计这段时间确实是挺忙的。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齐向然点点面前的文件。
江纵扫眼,低低“嗯”声。
江纵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掀起眼皮,很淡地看他眼。
“张口闭口就是Alvin……”他冷淡,齐向然也能冷淡,“你说你有名有姓的,怎女人都爱这叫你。”不过这冷淡里又掺点阴阳怪气,“叫着不嫌肉麻,还叫达尔文呢。”
说完他绕开江纵,抬脚想往外走,江纵却忽然说:“让猜下。”
他语气不紧不慢:“你说的那位女士应该是二十三楼那家公司的老板。记得她姓蒋,之前来律所咨询过点公司法务,的确约过吃饭,不过没去。至于你说张口闭口Alvin,这名字也直在用,她通过些渠道知道,那也不奇怪,你同样也可以叫Alvin。”
“别的没乱动啊。”齐向然说,“找文件的时候翻乱的那些也放回原位。”
“好。”江纵点头,目光又落在手上那沓东西上,齐向然瞥眼,似乎是会议纪要。
两人说话间,小丁把咖啡端上桌,很自觉地往外走,带上门的时候他悄悄看眼,江纵已经回来,齐向然也没有要让位的意思,江纵竟然不说什,长腿伸,很自然地虚靠到办公桌上看资料。不知怎,他从江纵姿势中隐隐看出点纵容的意味。
“跟小丁聊什?”门轻轻被关上,江纵随口问齐向然。
“还没开始聊你就回来。”齐向然耸耸肩,端起咖啡嘬口,差点没给他苦得背过气去。他放下杯子,扫眼江纵的桌子,花瓶里已经没花,花瓶上却贴个便利贴,凑近看,是之前他给江纵画的那个大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