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猜出来齐向然的想法,紧接着齐教授便向他提出来请他做自己助手、下周和他起去山里考察的邀请,不需要齐向然多做什,拍拍照片、记记数据也就行。
齐向然也算是出身社会这几年,别的可能没长,心眼还是多长几个,这事不好拒绝,也没法口答应,借口要和家里人商量后,他挂断电话,独自坐下苦思好会儿。
不说齐教授他身上穿的戴的都不是普通货,光说他个高级教授,怎会出去考察连助理都没有配备?还需要找齐向然他这种点专业知识都没学过的?
样直白粗俗的两个字,他也不得不……不得不暗骂江纵句。
平时装得那人模狗样,皮扒开,里头果然住着个下流无耻的老禽兽。
年轻的好处就是愈合能力强,周时间,齐向然身上的伤几乎都已经好,只可惜手上的烫伤恢复并不如他预期,被烫坏的地方逐渐开始开裂掉皮,大片骇人的深褐色,新生的皮肉嫩得让人碰也不敢碰下,上门来换药的护士见齐向然着急,还严肃叮嘱他,必须得再裹上几天绷带才行。
齐向然没朋友能约出来玩,唯个耿淮,工作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养伤这段时间,他吃睡睡吃,实在无聊时就翻翻江纵给他买的那几本书,后来手指稍微灵活点,他就把自己睡那屋里的乐高拿来拼。
小时候个人在家拼得太多,随便瞄眼图纸他就知道什零件该往哪儿搭,他甚至可以不按图纸,自己随意组合,搭个什猫猫狗狗飞机城堡来。江纵买的这几套都是星球大战的豪华型,拼起来挺费时间,正昏天黑地玩儿得不知今夕几何时,电话突然响起来。
齐向然伸手够手机,他本以为是江纵,看到来电显示却愣下——给他打电话的人竟然是那次江纵带他看文物展时请来作陪的齐教授。
或许是这位教授给齐向然留下那副高级文化人的印象太深刻,齐向然甚至下意识从地上爬起来,无所适从地在原地站几秒钟,才屏着呼吸接通电话。
不过这位齐老教授开口,就立刻打消齐向然的无所适从。因为他说话的口吻实在是让人紧张不起来,笑呵呵的,像个亲近和蔼的长辈,连简单的寒暄也像带十足的关切。
齐向然放松下来,对方问什他便答什。他从小接触的这个年纪的长辈并不多,有人这跟他说话,齐向然觉得还挺新鲜,又多聊几句,齐教授问到他的伤,说是从江纵那里听说的。
伤都快好,这没什说头。齐向然觉得奇怪,江纵不是那种会在聊天时随便透露别人情况的人,怎会把这种事情告诉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齐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