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洗
下来换药。”江纵没往客厅来，他越过齐向然，似乎想先去卫生间。
齐向然赶紧把他拦住
。
“江纵，你是不是……”他吞吞口水，嗓子涩得有些疼，胃好像被什
东西重重坠下去，“是不是去找那个……”
江纵看着他，很平静地呼吸着。
“……”齐向然已经语无伦次，想要去碰江纵，见到他脸上从没有过的狼狈，心脏却像被人把攥紧，让他半边身子都发麻，根本动弹不得。屋子里的中央空调直没关过，他们站在客厅边缘的冷气出风口，几乎是立刻，齐向然嗅到江纵身上那股味道，泛着点焦味的潮湿。
直在窗边坐到天黑透，期间送餐的小哥又来回，晚饭仍然是清淡口的小菜，齐向然随便吃几口，回沙发摁开电视随便挑部电影当背景音，戳着屏幕玩消消乐打发时间。
其实这样他真挺像只混吃等死的蛀虫，但他毫无办法，毕竟现在他所有东西都付之炬，包括那个家，他跟江纵耍脾气时能摔门走之以后的唯落脚地。
不知过多久，迷迷糊糊之中，齐向然听到开门的动静，江纵总算是回来。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带点抱怨，“他妈都快闷出毛病……”
这话只说到半，客厅灯被打开，齐向然拿手腕揉揉眼睛，门口那个正换鞋的模糊人影逐渐变清晰。
“草。”他呆呆张开口，时间不知道说点什好，声音都有些震惊的颤抖，“……你这是……干嘛去？”
“纵哥……”他喉结在上下颤动，“……昨晚没有想……”
“行。”江纵直盯着齐向然，像是被他这样子取悦，嘴角忽然很轻地弯下，笑意闪而过，“吞吞吐吐，想说什？”
没等齐向然把舌头捋顺，他摊开手掌，看着齐向然，十分然地问：“想问这个？”
头顶有温凉的射灯光，恰好打在江纵朝齐向然摊开的手掌上，像是小时候动画片里宝物现身时特有的光效。
江纵从玄关昏黄的灯影里走出来。
他还是昨天穿的那身，上衣两肩的布料湿哒哒贴在身上，白衬衫上东块西块，全是焦黑的擦痕，裤脚挽两道，有种狼狈的滑稽，上面也都是黑泥。
淡淡看他眼，江纵没答话，先问他：“手换药？”
齐向然往前走两步，却又停下，不敢再去，他目光近乎地惶遽地落在江纵脸上。江纵头发也是湿过的，眼下没有乌青，但胡茬已经冒很长截，看起来……看起来竟然像是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休息。
混乱地呼吸几口气，蓦地，齐向然产生个令他感觉惊骇的猜想。“江纵……”他睫毛抖抖，不知所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