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以了,你就要停下。”江纵抬手在齐向然唇角一擦,低声问,“明白吗?”
被他这么一擦,齐向然心尖狠狠颤了一下,他几乎是要即刻脱口而出一个“好”,让他咬着牙忍住了,没有回这句话。澎湃的浪拍啊拍啊,终于,他适应了这种晕眩的感觉,呼吸也平复下来。
他忽然很想哭,但他笑了,因为江纵没有推开他,没有斥责他,而是给他一种让他终于有一点底气的含义隐晦的宽纵。
“还要怎么等呢?”盯着江纵那张表情平淡的脸,他笑着问。齐向然笑起来总是很漂亮,明晃晃的,是一种所有人都会被吸引的美,尤其那双眼,那对长睫毛,眨的时候粼粼的,像阳光下蝴蝶扇动翅膀时的闪光。
“江纵,跟你说过了吧,别来招我……你看到了——”
,血腥味逐渐在口腔里扩散,像某种别趣的催化剂。
触电?缺氧?醉酒?说不好这种感觉,软绵绵热腾腾潮乎乎的触感,接吻时难免发出的暧昧水声,那股他渴盼已久的江纵的气息……齐向然觉得自己轰然烧起来了,像把渴水的干柴,火那么旺,却还不够旺,他有贪得无厌的占有欲,他尝到了湿热的江纵,又幻想一个更炽烈的江纵……
“齐向然。”江纵拍拍他的背,可能是因为被齐向然这么小狗似的胡乱舔着,他说话都有些费力地皱着眉。
齐向然痴缠着,旁若无物地,像标记、像霸占、像宣示,睫毛沉浸地颤抖着。
“然然,可以了。”江纵的声音好沉,像从胸膛直接发出来。
他靠近江纵耳边,吸了口气,才压着声音说:“我要玩儿真的,我他妈一秒钟都等不了。”
说完这话他看也没再看江纵,转身大步摔门走了。
“砰”地一
齐向然却仍然恍若未闻,像个沙漠里渴久了的流浪汉,他不知道,他有一种一意孤行的傻劲,可以让人难以生厌,让人甚至心软得化开来,让江纵想要拽着人拉开的动作,变成一点似有如无的安抚。几秒后,他似乎叹了口气,用曲起的食指平抬起齐向然的下巴。
齐向然忽然睁开眼睛,眼睛是亮的,里面有热辣辣的东西,因为江纵第一次有了回应——他很轻易地挡住齐向然的攻势,然后惩罚似的,在他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倏地,齐向然酥下来、软下来,没再继续这个湿热的深吻了,像条犯错被拍了脑袋后讨好主人的小狗,在如鼓擂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中,他小心探出舌尖,那么满足、那么虔诚,往江纵唇瓣上舔了一口。
这一瞬间他想,原来和江纵接吻,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
两个人终于分开,齐向然还那么望着他,嘴唇湿湿的,充血发红了,泛着明艳靡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