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仔细想想，他会知道突然叫住齐向然的这个行为其实是
种冲动。但这种冲动从何而来，恐怕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齐向然忽然凑近，很近，他身上那股时常能闻见的淡淡膏药味扑到
江纵的鼻尖。
他仰着脸看江纵，嘴唇动动，像是立刻就要问出类似“舍不得
？”或是“想亲口？”的浑话，这很是齐向然的性格，可他下秒却只是说：“再不说话就走。”
这算哪门子威胁。
不过大概齐向然也知道这话算不上什
，所以只有点点少得可怜的外强中干的底气，眼睛里的情绪倒是更复杂点，盯得江纵心上的软肉像是被蜜蜂蛰下。
那这些事情只有等严彭彭回来才能真相大白。
“你也别想多，或许他有什急事。”齐向然安慰她几句。说话间头顶树上忽然有蝉鸣响起来，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针样刺破鼓膜，争先恐后地往脑子里钻。
齐向然听得头疼，扭头看江纵，江纵竟然直看着自己，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点催促的意思。
他被江纵这个神色怔下，几秒后才问：“这是朋友的女朋友，可以送她起回吗？”
回程路上，因为有外人在，齐向然没那不规矩，座椅也调到正常角度，偶尔跟江纵搭几句话，没多大会儿就开到地方。
不痛，只是点稍纵即逝的麻意，但还是让江纵将本来要以作为年长者对齐向然说的关心话，换成另外种身份的关心。
这或许是个很无关紧要的问题。他问：“严彭是谁？那个警察？”
齐向然皱皱眉，似乎没想到江纵会问这个，但不多时又舒展开，还是那个仰头看他的姿势，脸上浮起点似笑非笑的神态：“想知道啊？”他眨眨眼，“说句好听的来听听。”
这才是江纵最熟悉的齐向然，点灵动，点稚气，点狡黠，点顽劣，光只是要笑不笑的样子就很漂亮，如果是特别开心的时候，他会有种凌驾于性别之上的明艳动
下坝村的云散开，这会儿正是阳光最漂亮的时候，天蓝得透彻，满世界都是热烈明亮的金黄色，美中不足的只有河对岸两个大烟囱排出的浓烟。
江纵停车的时候看对岸眼，那烟很是厚重，被天空的湛蓝色衬，竟然颇为雄伟壮观。他又往下看，中间是条将要干涸的河道，淤泥被昨夜的雨淋过，又被阳光晒过，半干不湿之间夹着数不清的陈年垃圾。
崔丹珍拘谨道过谢下车，下车时都不敢在车里头多踩几下，生怕把这豪车踩脏。齐向然也打算跟着下去，江纵叫住他。
“还要干什？”齐向然解开安全带，转头看他。
江纵时间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