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纵停了动作,跷着二郎腿往后靠,顺势扫了眼桌上人传看视频时每一张亢奋的脸,手臂随意往
海侨,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人家是抱错了,齐向然自己又不知道,怎么算冒充?”
“怎么不算冒充了?我看他和他那亲爹适应得挺好,说不定俩人早联系上了,要是他当初没被发现是个冒牌货,到时候和他亲爹里应外合……”
“没凭没据的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劲儿啊,”女生打断他,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觉得你弟弟以前整天跟在齐向然后头鞍前马后唯命是从的,下了你的面子吧,现在人家落魄了,你就恨不得给人家踩死。齐向然到底怎么回事,那是人家齐家的家事,跟你有什么相干,你一个大男人,成天在背后泼脏水嚼舌根有意思么。”
她这话把桌上大部分人都骂了进去——不分阶层性别年龄场合,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在一众秘辛之中,人们尤其爱看高高在上者跌落神坛。
见众人脸上尽都露出不豫之色,孙海侨乜她一眼,勾起唇角:“我说Lily啊,除了那张脸,齐向然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每回跟你对上你都得跟我呛,怎么,眼见着凤凰变山鸡,心疼啦?心疼你去找人家呗,大路朝天,又没人拦着你。”
他见Lily脸色难看,下巴扬起来,骂得顿挫铿锵:“再说了,我也不是胡乱猜测啊,齐家把齐向然疼成什么样,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就算不是亲生的,养了这么多年,感情总还有的吧?要不是这个原因,怎么会一点脸面都不留就把他赶出去?他那亲爹,社会渣滓,能有什么好基因遗传给他?难怪齐家花那么大力气培养,他也还是草包一个!”
听到这里,江纵把酒杯放回餐桌。烛台的光被高脚杯映得晃人眼,但他仍然盯着看,手指无意识地拨着袖扣,那玻璃上头还有酒泪,还有桌上人关于齐向然争论不休的倒影。
“睁着眼睛说瞎话吧你?!他草包?”Lily是真气着了,按着桌子怒目瞪向孙海侨,旁边的女孩怕他们起冲突,赶紧把Lily的手给抓住,“他要是草包,那你连草包都不如!”
孙海侨一点儿也不在乎她说什么,齐向然这话题他们这几年茶余饭后早聊腻了,今天提起,除了想讨不知前情的江纵开心,还因为他有个新鲜大猛料要爆。
“我确实不如他啊Lily,你说得对,”孙海侨点点头,打开手机,找出来一条视频,手腕一翻,屏幕对着众人,他咧嘴一笑,“哈哈!他齐向然能屈能伸,上能当金尊玉贵一呼百应的大少爷,下能做陪老头脸贴脸跳莎莎舞的舞女!我当然不如他咯,我不仅敢承认我不如他,我他妈还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