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有几个点不对。
从齐晚第次动作变缓时邵知寒就发现异常,和他脑海中的记忆不对,但可能是他记错。
直到齐晚第二次跳过既定的脚点选择其他位置,邵知寒无法再自欺欺人,他打开线路图比对,齐晚的确是踏错。
邵知寒无法控制地心跳加速,手脚都在微微发抖,真正让他害怕的不是齐晚记错路线,而是齐晚绝不会记错路线。
齐晚停在岩壁上微微喘息,刚才跨度过大的处拉伸让他消耗过度的大腿肌肉在生理性颤抖。
无人机生怕大家不够担心,除拍摄齐晚之外,还调整角度贴着岩壁往下俯拍——
垂直的角度,光秃秃的岩面,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绝对高度,那些平日可以施以援手的朋友都如此遥远,像只只小蚂蚁。
观众个个都寒毛直竖,身临其境地感受番绝望。
【不行,恐高症表示这个角度人已经没】
【这种情况下应该会直接松手】
路程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二,齐晚也到和格吉尔齐平的高度。
太阳继续升高,灼热的光在齐晚额头上留下细密的汗珠,齐晚眨眨眼让睫毛上的汗珠从眼角落下。
体力也消耗过半,齐晚不可避免地进入疲惫期,每次发力绷紧的肌肉都像被车轮碾过样。
【齐晚有几处动作变得犹豫】
【不会是没力气吧】
他垂眼看着斜下方的格吉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清楚地知道,有两处脚点被削平。
每个节点都像刻在他脑海中,齐晚不可能记错,但当他凭着记忆伸出脚时,碰到的却是光滑无比的岩面。
他可以接受格吉尔傲慢的态度,接受对方为钱或者其他的原因来挑衅较量,但他无法接受个专业的竞技运动员竟然能做出这龌龊的事情。
怪不得格吉尔直稳操胜券的样子,怪不得即使落后对方现在也副好整以暇看热闹的样子。
【艹啊这真他妈是骨灰模式】
【还有两百米定要坚持住求求!】
【可觉得晚晚状态不行】
在下面看出端倪的嘉宾也都不敢再大声出气,舒曼曼直绷着的神经感觉马上就要断,她声音有点发颤地问:“知寒,你跟晚晚起开线,他动作有这样凝滞过吗?”
邵知寒艰难地把目光从齐晚身上移开,他打开整条路线的记录图,挺括的纸面被他指尖的汗水打湿,然后揉成团。
【不敢看QAQ】
【谁能去救救晚晚】
然而事实上没人能做到这点。
齐晚已经无保护措施爬到六百米的高度,即使力竭想放弃也没人能及时把他放下来。
这是场没有退路的攀爬,要成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