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连午觉都没睡，吃过中饭就端端正正坐到
书桌前，他不同科目的卷子换着做，
下午转眼就过去。
江帆犯困的时候，最常做的事就是写杜君棠的名字。每次只写画，杜君棠的名字共有二十六画。个名字就足够他写很久，因为困的时候并不多。杜君棠有时连作息也管他，他被管久，自然成习惯。
墙上钟表的指针指向九点刻，江帆才把手里的笔搁下，钻进浴室里洗澡。
浴室里热气腾腾，江帆于是又想到杜君棠。因为曾经起洗过澡，往后江帆每次洗澡，杜君棠都在他脑海里抹不掉。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
江帆看见那姑娘脚上穿的奶茶色高跟鞋，衬得双腿又细又长。杜君棠高高大大的，两个人站起极顺眼。
江帆身上还套着校服，刚才答卷落笔着急，黑笔在手背上划道，他站在路口这边的红绿灯下搓好久，怎
搓也搓不干净。
好像真的差太远。
好像这条马路怎也迈不过去。
他还是和杜君棠隔十万八千里。他无所长，又寸步难行。
理答得可好，哪怕提前交卷他都前后检查遍。
汗濡湿后背的衣料，而后又浮在鼻尖。江帆屈起指节蹭掉，他站在十字路口的这边动不动，剧烈运动后急促的呼吸牵得他胸口起伏得很快。太阳此时已经拔得老高。
能让江帆凭背影就认出来的人并不多。
那人身前站个矮他半头的姑娘，单马尾，鹅蛋脸，远远看就觉得生得灵气，是比寻常漂亮还要高级许多的长相。
江帆讲不出个二三，又觉得头顶的太阳太大，热得他不停出汗。
年个月零七天，江帆很清楚杜君棠帮他成为怎样的人。
似乎除杜君棠和学习，他很难再在生活里塞下其他东西。
想要到达的终点是学业有成吗？抑或是纯粹的欲｀望的满足？
江帆缓
江帆沉默着咬紧下唇，将那块皮肤都搓得泛红。
红灯跳整整三遍，彭筱烟余光捕捉到的那个和杜君棠穿同样校服的男生站在马路边停将近五分钟。
她好奇地将目光挪过去，两个人的视线忽的撞上。
江帆僵在原地。交通灯又跳绿色。
额角的汗几乎要落进眼睛里，江帆忘去擦。他只是垂下头，闭上眼颤抖地呼出口气，仿佛要把紧紧绞着的颗心铺展开。他错开二人交汇的视线，落荒而逃。
那人被小姑娘当娃娃似的揉｀捏半晌也不动怒，自然而然地抱进怀里也不抗拒。
真好。
他也想和杜君棠这好。
直都想。
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在刹那间被压到最深不可及的地方。除他，谁也听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