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棠如实回答:“还在A市。”
话音刚落,彭筱烟双杏眼瞪得滚圆。
“祖宗欸!都跟你交代个把月你怎还没决定?当跟你闹着玩儿呢?”彭筱烟急道,“你哥真是急性白血病,今儿去看他。你爸那愁,生意都没心思做。你表哥那伙围在你哥病床前就等着宰你家生意。”
杜君棠声音倏忽冷下来,能拣出冰碴子:“把淘汰掉设备捐给患白血病孩子们去经营自己形象,这是报应。”他后面几个字咬得轻,糅进去情绪却相当复杂。片刻后又缓缓道:“那儿不是家。”
他哪里有过家。
像只等她说。
也不知这人别扭个什劲。
彭筱烟靠在阳台边,头微微卷曲长发搭在肩头,她百无聊赖地拿手指绕着发尾玩,半开玩笑地凉凉道:“以为你还不肯接电话呢——怎这脾气还跟着岁数块长啊?”
杜君棠声线很稳,没什悔过之意:“你知道不是故意。”
“知道什?只知道姑奶奶打半宿都只有打通没有接,杜家事儿就那刺激你?你耍脾气还不如直接关机,净害人操心。”
彭筱烟被这话刺得难受,想起杜君棠仍在A市,又忍不住抱怨:“那你还呆在A市干嘛?早前有风声时候就跟你说,要先发制人赶紧回来,要趁早走得远远。你在A市不挪窝,等着杜家派人把你架回来?”
“他不管又不是天两天,即使真来找,不回去,他能把怎样?”杜君棠分明知道结果如何,却偏要说这句欺骗自己,仿佛说就能好过些似。
彭筱烟不知杜君棠究竟在想什,着急得动火:“杜君棠你脑子进浆糊吗?!这能由得你?你身上流着杜崇血,你能给杜君竹换骨髓,你能以杜二少身份名正言顺地回去替他稳住局面。你以为这几家子谁能放过你?”火撒完,才渐渐冷静些,神思清明,她用力捏捏手机,恨恨地接着道,“不信你想不明白这些……杜君棠,你究竟为什不肯离开A市?”
杜君棠那边又静
这话让杜君棠想起那晚误闯来江帆,自己差点就趁着火气把他欺负。好在杜君棠彼时还不算全无理智。无论如何,江帆他还是认得。
彭筱烟也不是真来火,这说几句杜君棠也不应,只是听着。便心想这小孩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
酒红色发尾不知何时沾上花香,彭筱烟反应过来要和杜君棠说正经事,又顿半晌去组织语言。
她想起刚才在病床上看见那病怏怏人,脸色白得像纸,比之从前瘦许多。
彭筱烟问他:“你现在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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