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慎远回来时候夜已经深,屋内点着烛火。她缩在床里面睡得正香。他俯下身低头看她眉眼,宜宁眉梢红痣。他伸手放在她侧脸,带着温热水气呼吸扑在他掌心,痒酥酥。
宜宁则闻到股酒气。靠着脸手有些粗糙磨砺,她就下意识地醒:“三哥,你回来啊……”
“嗯,你睡着吧,没事。”罗慎远见把她吵醒,放下幔帐。
宜宁意识又渐渐不清楚起来。
第二日他沐休不用去衙门,宜宁去正房请安回来,就看到他在庑廊下看书。
“他对你好吗……”程琅闭闭眼,昏暗光线下只看到玉般侧脸,他低声问,“要是他对你不好,你来找,还是可以娶你。只要你不介意就行。”
宜宁心里抽地疼。
他何必这卑微,他也是天之骄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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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他日后事,宜宁就不知该说什是好。她关心他,但真只是对下辈关心。“他是三哥,自然对好。阿琅,你不用这说,实在是不用。”
这晚回到家里有些迟,林海如都派人来问过。
陆嘉学可没有那个闲情雅致送她回来,他兴趣过自当回去。是程琅亲自送她到罗家门口,他是宜宁表哥,倒也无碍。
“他今日带你过来,可是知道什端倪?”程琅问她。
宜宁冷冷地说句:“他就是个疯子。”
给她葡萄自然不能要,这葡萄口味特别,整个京城也只有程琅那里有。罗慎远看就知道她今天去哪儿。故提也没有提。就说:“原来还不知道,你竟然有这大个酒楼?”
秋风起,屋内都换绒毯,夹棉靠垫,看着就暖洋洋
他这般深情,宜宁徒增压力愧疚。其实她不应该愧疚,但她就是对这个孩子非常心软。
“你娶谢蕴之后,还是好好对她吧。”宜宁虽然不喜欢谢蕴,但如果看到他夫妻和睦,她还是很高兴。
程琅沉默很久没说话,然后他别过头:“知道,你回去吧。”
她现在靠着贵妃榻,觉得实在是有气无力。
宜宁书房是前两天才布置出来,放博古架,临窗高几上养盆兰草。她等罗慎远会儿,见他还没有回来,才先自己洗漱睡。
“尚可而已。”程琅笑笑,他沉默片刻。
宜宁想到今日还看到谢蕴,又问:“你和谢蕴亲事定下吗?”
“嗯,定下下月十五。”程琅似乎不愿意多说,只是看着她,目光有种清澈执拗。
宜宁还想问莲抚那个孩子,但她犹豫下,还是没有问。等到之后她要下去,程琅却突然拉住她手。
宜宁回头询问他:“阿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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