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喝彩后她站起来含笑屈身,从高几上端起酒樽敬客人。旁婢女上来收拾琴套。
程琅看她瞧得出身,就说:“这位莲溪大家是弹胡琴出名,头先在扬州是个穷苦人家孩子,被卖当瘦马养着。见她胡琴弹得好,便叫她以此为艺,听她曲需银百两。”
这时,那莲溪姑娘下榻,从旁边婢女托盘里拿酒,缓缓走到罗慎远身前。声音轻软:“素闻罗大人盛名,这还是妾身第回见得。敬酒杯,恳请罗大人受酒。”
罗慎远抬头看她。
宜宁突然有些不敢看,她转过头想出去。陆嘉学却按住她手,淡淡道:“继续看,怕什。”
孩子啊。
宜宁低低叹,摇头表示不用管她,成年人和孩子是不样,他已经长大。而这些都是他事,跟她无关。再者开酒楼又有什不正经,不就是有个吹拉弹唱吗,于那些勾栏院舍来说,这是再正经不过去处。
程琅回过头,带着他们上楼之后让小厮打开门锁。里头是个雅间,景色非常好。从这里看出去是屋顶遍洒阳光街沿巷陌,再远些就是护城河。
程琅把隔间窗扇打开,就能看到隔壁房间情景,但是有绿萝掩映,看得都是隐隐约约。另个房中有人听说陆都督来,几个人结伴来请安,宜宁坐在他身后动不动。人家谈笑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宜宁不喜欢这种打量,有种会错意暧昧。
但是陆嘉学什也没说,就没人敢动。
“该看。”陆嘉学喝着茶,突然低声跟她说句。
宜宁下意识地从窗扇看过去,那边屋内明显是大得多,坐不少人。应该都是朝廷*员,而且官位挺高,这些面孔隐隐有些熟悉。罗慎远坐在他们之间,他向后仰靠着太师椅,与他们起喝酒谈笑风生。
屋内有个名伶在弹胡琴,有人摇头晃脑地听她弹曲,有人则未曾注意,而是盯着屋内棋局牌局。罗宜宁静静地看着,他身边那个人在低声同罗慎远说话,他含笑回应。宜宁认出那位是工部尚书,因为罗慎远说过他‘六十有余,发迹稀少,胡子短茬’,非常好认。
那位名伶弹完后满堂喝彩。她应该是位有名大家,穿件青织金料褙子,素白月华裙,腰间斜斜地缠着噤步,金玉缠绕间腰只是堪堪握。牙白脸清丽秀雅,若不是那股子弱不胜衣妩媚,着实看不出是位名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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