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这里似乎有些兴趣:“你是陆都督义女?他本宫是知道,最不喜欢别人跟他攀亲带故。”
宜宁跪直身子,心道恐怕刚才皇后娘娘也没怎把她当回事儿,不然也不会还没叫她起身。她虽然是英国公女儿,却是庶出。皇后娘娘面前坐着这些,哪个身份能差?她倒也不卑不亢,回道:“都督大人是认小女做义女,不过是父亲求来。都督大人碍于父亲情面,便也让小女记入族谱。”
“那也是难得。”皇后细细地打量她,虽然不是正经英国公夫人所生,但真是个美人坯子。细长颈如天鹅低垂,肤白盛雪,眼眸里秋水澄澈,眉尖小痣更添姿色。她笑容温和许多,“这孩子,还跪着做什,起来赐坐吧。”
宜宁这才坐到魏老太太身边去。这时候皇后已经去和谢蕴说话,她对这位侄女很是疼爱。谢蕴时常入宫陪伴她,皇后无所出,把谢
内侍领着她们往里走,夹道之后就是片开阔,座恢弘宫殿立于月台之上。
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朱红大柱,无比气派。宜宁跟着魏老太太在门外站定,那内侍进门去禀,才领她们进明间。
里头更是金碧辉煌,穷极奢华。金砖铺地,又垫五蝠献寿绒毯。明间上挂块“允执厥中”牌匾,两侧站着数十位宫女,位穿着真红通袖大衣,戴龙凤珠翠冠美貌妇人正坐在铺大红色福禄寿靠垫罗汉榻上,与旁边位夫人低语。这夫人可不正是谢夫人,坐在谢夫人右手边是谢蕴,在场还有许多命妇和小姐们,宜宁眼看去,只认得定北侯府三小姐。
魏老太太带着她上前下跪请安,宜宁却看那位貌美妇人脸。
她怎觉得……这张脸有几分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魏老夫人身子不好,难为你入宫趟。”皇后笑着说,“跟着小姑娘模样倒是伶俐漂亮得很,可是英国公亲女?”
“禀皇后娘娘,是犬子女儿。”魏老太太应道,心想宜宁怎没反应,连忙扯扯她衣袖。
宜宁这才反应过来,按照宋妈妈教行大礼:“小女宜宁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瞧她许久,又侧头对身侧谢夫人说:“头先怎不曾听说英国公有个女儿,只记得有个庶子……还请封世子。可是本宫记错?”
谢夫人答道:“皇后娘娘,您可没记错。这宜宁姑娘头先流落在外,是国公爷好不容易找回来。”她跟皇后是母同胞姐妹,皇后是她亲姐,大她两岁。因此两人说话很亲昵,“国公爷喜欢得很,还让陆都督认她做义女,上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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