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慎远眉尖挑:“你不知道
有人匆匆地穿过回廊,带进来风扑得灯火颤动下。那人禀报道:“小姐,罗大人来。”
随后又补句:“是大理寺少卿罗慎远罗大人。”
珍珠给她撑着伞出前厅,影壁旁立着三辆马车。他披着件玄色披风,有人给他撑着伞。大雨自天而下,天地都仿佛被淹没在无尽大雨中。隔着屋檐滴下成排雨帘,庭院里静得除雨声之外什都没有。宜宁看到罗慎远在低声和下属说话,他俊朗得近乎清俊侧脸低垂着,雨夜模糊。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寒邪入体,他握着拳低咳两声。
前日才跟他闹僵,如今他上门来做什?
宜宁怕他在雨幕里站久,轻声说:“请罗大人进前厅来坐,给他上姜茶。”
衣卫人!
她心里沉:“他们是不是有人来捉拿您?”锦衣卫指挥使是直接听从于皇上命令。
“别怕,不会有事,他们是来请入宫。”魏凌摸摸女孩儿头,嘴角微抿,“去换衣服出来。”
魏凌回内室,让小厮服侍着换身将军甲胄。
黑夜里甲胄上带着森冷寒光,宜宁看到他穿着甲胄走出来。他显得英俊挺拔,将军坚毅,甚至带着战场肃穆。这身甲胄穿上,他就又变成统领千军万马将军,好像她又看到他出征样。宜宁拿他斗篷递给他,她轻轻地说:“帮您看着英国公府。”
那道黑色身影由远到近,他在庑廊下收伞。抬起头来时候,两个人都似乎有些冷淡。但他有那对阴郁浓眉,就算不冷淡时候看上去也是冷淡。
宜宁请他坐下,两人时没有说话。除门外雨声,只能听到他杯盏相触声音。
不说话时候气氛实在是奇怪,半晌之后还是宜宁先撑不住,她问道:“你带三辆马车来做什?”
罗慎远说:“这是囚车,里面关着瓦刺部两位副将。”
“瓦刺部副将?”宜宁觉得奇怪,“瓦刺部副将怎会在你手里。”
魏凌紧紧地握握她手片刻,随后他走入雨幕中。
宜宁远远地看到他匆匆地进中堂,黑沉夜里,前院森冷如那些人手中兵器。她不知道魏凌前路如何,她坐在前院太师椅上良久,叫管事过来,吩咐他去静安居给魏老太太传话。
她在前厅里等着,让小厮去多点几盏油灯,这个夜晚应该会很漫长吧。
宜宁拿本书摊开,玳瑁把烛台移过来,拨下头上簪子挑灯花。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外面瓢泼大雨丝毫没有停歇,宜宁盯着书页很久,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看进去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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