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才看到是魏凌回来,听他说还没有吃饭,让人送碗酒酿过来。她问魏凌:“听说太子过年便要登基?”
朝廷变迁,内宅太太小姐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魏凌不疑有他,跟宜宁说:“是过年登基,正好改年号至德。”天下无主就乱,自然是越快登基越好,魏凌接着又说,“登基日子都选好,今年春闱恐怕都要提前。”
登基本来是要开恩科,正好碰上今年春闱,几个阁老商议干脆提前个多月。
宜宁听怔,那明日起来之后就是至德元年。
三哥是至德元年探花,至德四年就做到吏部侍郎,次辅徐恭对之提拔有加。那岂不是很快就能看到三哥名满天
想起他兄长来。母亲提起他婚事,他就紧抿嘴唇不说话,忠勤伯夫人气得要拿家法,他才跟忠勤伯夫人避进内室说话。等出来时候,忠勤伯夫人满脸舒心和喜气,也不再逼儿子表态。她看着古怪得很,问母亲:“哥哥跟您说什啊?”
忠勤伯夫人却瞪她眼道:“你别过问!”然后拿哥哥庚帖去拜见定北侯府老太太。
也不知道母亲是去干什。
宜宁见完茬管事才算完,大年三十那天因皇上刚逝世,是国丧,府里也没有太热闹。魏凌还在公里走不开。宜宁跟魏老太太吃顿饭,庭哥儿赖着魏老太太说话,魏老太太高兴地赏他个大红包。
等回东园庭哥儿才撒丫子跑到罗汉床上,把今天得好几个红包拆开,给他红包包都是金豆子银裸子,魏老太太给他封是几张二十两银票。宜宁看便知道也有二百多两,叫佟妈妈拿小匣子好好地给他存起来。在魏老太太那里不好玩,回到宜宁这里,桌上摆满干果蜜饯,两姐弟吃好多。庭哥儿想要放炮仗,但今年却是不许,看他脸不高兴,宜宁就让拿金箔纸出来,剪些小人逗他玩。
小孩守岁都是说得热闹,不多时庭哥儿就在她怀里睡着。宜宁也打几个哈欠,还想着等魏凌回来,强忍着没睡着。
魏凌刚和陆嘉学料理大皇子余孽,太子又亲自给淑贵妃赐毒酒送她上路,淑贵妃哭着不肯,还是让太监给灌下去。总算是把事情料理完赶回家。到宜宁那里,就看到女孩儿靠着迎枕在打瞌睡,庭哥儿已经让佟妈妈轻手轻脚地抱下去。
想到这几天她个小姑娘管着偌大个府,魏凌觉得有些心疼。走到她身边时她却已经醒,被动静给惊醒,抬头问珍珠:“守岁时辰过吗?”
过她就可以去睡。
魏凌摸摸她头,笑声说:“还没有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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