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死之前没有儿孙绕膝，还没有见到最疼爱
孙女最后
面，自然不圆满。
她恭恭敬敬地跪下来，也对罗老太太磕
头，红着眼哭道：“老太太，是儿媳对不住你啊…
乔姨娘终于缓缓地、缓缓地松开捏着帕子，掌心片濡湿。
看外头这动静，罗老太太终究还是没。她跟她较真小半辈子，还不是没。
乔姨娘淡淡地说：“碧衣，去取件素净褙子来，
们换衣服去正堂。”
她望着正堂方向，准备好好地最后去拜罗老太太。
正堂那边已经是缟素片。
乔姨娘捏着帕子坐在屋里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
。
罗老太太突然病发，以她身份是不配在罗老太太那里伺候。她听说此事之后，立刻让婆子抱着轩哥儿过去候着。天明之后轩哥儿刚被抱回来，打着哈欠稚嫩地跟她说：“祖母起不来，姐姐还跪着。”
看他困得靠着嬷嬷抬不起眼睛，乔姨娘让嬷嬷抱轩哥儿进去睡。
屋外实在是太静。
罗老太太去得太突然，死之前还睁开眼，似乎是想要找谁。但似乎不甘心没有找到，瞪着眼睛，还是罗成章最后给罗老太太合上眼。然后带头跪在罗老太太床前，直没哭过他眼泪终于也忍不住，给罗老太太跪下磕三个头。他抬起头时眼眶红肿，说道：“海如，你把眉姐儿抱开。”
宜宁几乎瘫软在罗老太太床前，揪着罗老太太衣袖直哭，别人根本不能把她拉开。
林海如上前抱起宜宁，轻拍她后背安慰她。
她看向旁边站着陈氏，忍不住道：“眉姐儿说要等着，你偏让她走。最后老太太临，都没有看到眉姐儿眼……”她说着眼眶又红，哽咽道，“姐儿如何会不伤心！”
陈氏怎会料到宜宁走，罗老太太就没有气息。
这样静让她有种隐隐紧张。罗老太太这些年直辖制着她，若不是因为罗老太太庇护，宜宁个没生母幼嫡女，能在罗家过得如此娇贵吗？林海如个没有所出正室，能压得住场吗。
老太太身子骨硬朗，撑就是这多年。到她真要死时候，乔姨娘心里居然有种复杂感觉。
她记得自己刚到罗家时候，罗家到处都那奢华。罗老太太高高地坐在堂上，不怒自威。顾明澜即便温和柔婉，那股世家小姐气质也让她自卑。顾明澜甚至没有正眼看她。她那个时候卑弱极，看着罗家人对自己轻视，只觉得自己定要荣华富贵，迟早有天她也要坐在那个位置上。
乔姨娘深深地吸口气。
外头不时地传来哭声，有马车急促地驶进来，如锅水瞬间就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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