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雾潋山上住了两日,等都休息好后,第三日的清晨,周晏来到墓碑前,笑道:“师姐,我们走了。”
自然是没人回答的,但周晏还记得从前谢疏桐给他交代的,让他以后去哪,都记得给师姐说一下。
于是周晏垂首温声笑道:“师姐,我们先回同光宗和师父告别,再上天道,去和云杉还有云芜算一算账。”
有风轻轻刮过,带来了点不知名的花香。
沈妄站在周晏身后,侧目看着他,低声道:“师兄,该走了。”
周晏站在树下,先将散落的石桌扶好,仰头去看正开花的槐树。
另一半烧焦的槐树上,挂着一条漆黑的蛇皮,已经风化,可周晏还是举着手,将它小心翼翼地从树下拿了下来。
沈妄从不远处走来,就见周晏捧着蛇皮,转身朝他笑:“沈妄,我们想想办法,让这槐树重新开花吧。”
他这样子和年少时重叠,融在这八月光景中,恍若什么都不曾改变。
“好,”沈妄从来都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他走到周晏跟前,温声道,“我在院子后面发现一个东西,师兄跟我去看看。”
周晏再次醒来的时候,被沈妄圈在怀中,他整个身子都是酸疼的,微微一动,身后的人就罩了上来。
回想起昨晚一晚发生的荒唐事,周晏伸手推着沈妄的下巴,将狗皮膏药似的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他刚睡醒,又因整夜被沈妄抱在怀中,连发尾都是温软的,沈妄哪舍得让他离开,只把人抱得紧紧的,下巴放在周晏发顶,低声哄着:“师兄再睡会儿。”
哪里能再睡着了,周晏浑身无力,被沈妄压着,到最后只能轻轻喘气:“该起了。”
他这么说,沈妄捉着他又闹了会儿,两人才算起身。
“是该走了,”周晏笑了笑,伸手将墓碑上的落叶拂掉,轻声道,“师姐莫要担心。”
两人御剑,不过一日多,便落到了同光宗门前。
同光宗还是那副
周晏跟着绕过院子,来到院子后面,就看见院子后面立着一个小小的碑。
碑上刻着“谢疏桐之墓”,字迹是江淮落的。
谢疏桐说江淮落每每都回来山上找他,周晏却没想到他在这里给她立了一个碑。
他和沈妄将槐树下那条黑色的蛇皮埋在了这里。
只愿风调雨顺,这里日日好光景。
沈妄出去后,周晏掀开衣裳看了看。
啧,跟狗啃的一样。
两人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八月的雾潋山,是喧嚷又热闹的美好。
不论前路去哪,周晏想着,先把他的家给收拾好。
其实上端州秘境之前,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院子的中的槐树被劈焦了一半,但另一半竟奇异的开得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