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疏桐按理说和他同一天被捡回来,完全可以一起过,可谢长青觉得
“我们过去的时候,那狐妖已经死了,”谢疏桐啃了一口月饼,“脸上还盖着一块人皮。”
她颇为惊奇地噫了一声。
灵气入体是沈妄的秘密,周晏自然不能将这个事情说出来,只问道:“坤岐峰弟子没有发现师姐跟在他们后面吗?”
“我可没有跟在他们后面,我们一起去的,”谢疏桐一仰头,骄傲道,“他们那个带头的弟子,叫江淮落,是个好人,我从未伤过人,他就邀请我一起啦。”
周晏弯着眉眼和谢疏桐笑闹,只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中秋,谢长青今夜也没管束他们,直到后半夜,才各自回房歇息。
周晏回到家的时候,将近子时,谢疏桐早回来了,正在和谢长青坐在堂屋中,等着周晏回来。
见到周晏,谢疏桐搂着他的脖子:“你又跑哪去了?现在才回来。”
她跑去看坤岐峰的弟子抓妖物,回来后就见周晏不在寺庙院子中的,谢疏桐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小师弟又看见了好玩的,可直到晚上她都回来了,周晏还未回家。
周晏一路跑回来,面颊被山中的风吹的一片温凉,可整个人散发着从骨子冒出来的开心,见谢疏桐问他,就笑着给谢疏桐道歉:“师姐我错了。”
谢疏桐顿时被他弄的没有脾气了。
至此之后,周晏又开始了满心盼望下山的日子。
他每一次去,沈妄的院子就发生点改变,里间床的薄被换成了周晏躺惯的软和被褥,到后来,屋子竟被沈妄劈开了一块,按了窗子,周晏下午从床上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能看到屋外的阳光。
渐渐的,沈妄的院子似乎变成了周晏的另一个家,所有一切都慢慢染上周晏的痕迹。
如此过了月余,某一日下山的日子,周晏从枣树上蹦到沈妄怀里,抬头去望他,眸子全是希冀,对沈妄悄声道:“马上就是我的生辰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生辰是什么时候,谢长青捡到他时他已经四五岁了,不知道生辰,便干脆用捡到周晏的那日当做他生辰罢了。
谢长青比谢疏桐看的深了些,笑着问小徒弟:“怎么,下一次山就和沈妄和好了?”
岂止是和好了。
多的周晏自然是不能说,他从怀里掏出自己一路抱回来的油纸包,笑嘻嘻地放到桌子上:“我给师父师姐带回来了点月饼。”
谢长青倒也不多问,子时的月亮也同样亮,师徒三人本说要吃着月饼赏月,可月亮没怎么赏,只顾得聊天了。
谢疏桐是个话多的,周晏又颇为捧她的场,谢长青耳边全是两个小徒弟的叽叽喳喳,到最后也干脆放下了那点赏月的心思,只笑着听谢疏桐给周晏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