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说到这里,轻声笑了起来:“于是我以为只有这种酒是甜的,每次喝酒都缠着南岸哥给我调,结果他们却说,他们都会调,于是我有一段时间,尝过四个人分别给我调的‘Change’。”
面前的人忽然轻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时幸,轻声开口:“时哥哥这杯酒调的不太对,不是‘Change’。”
“可以麻烦时哥哥重新调一杯吗?”
时幸有些意外,但
酒杯中的老冰融化成细碎的小冰块,碰撞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其实我最开始可不喜欢喝酒了,”俞笙又抿了一口酒,忽然轻声开口,“我第一次喜欢上喝酒,是在拿到职业生涯第一个冠军之后,南岸哥那些人带我去了一个酒吧,给我调了一杯‘Change’让我喝。”
时幸静静地坐在俞笙旁边:“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酒苦啊,时队长,”小狐狸转过头,弯了弯眼角,“我真的不喜欢苦的东西。”
他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什么般,瞥了瞥嘴:“我成年那天微醺哥骗我喝了一种巨苦的鸡尾酒,把我给气哭了,所以后来我想到酒的第一反应,就是太苦太难喝了。”
家里的事情。
身后似乎突然传来轻微的风声,俞笙转过头,发现他们不知何时走到了一个小花园面前。
俞笙盯着花园里微亮的调酒台看了几秒,忽然转过头:“时队长,我渴了。”
原本垂着头的时幸神情微微一怔。
他看着面前笑得狡黠的小狐狸:“我想喝‘Change’,麻烦时队长帮我调一杯吧。”
俞笙耸了耸肩:“我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主动去找苦吃。”
时幸一时之间想象不出来俞笙哭的模样。
他记忆里俞笙从来都没有哭过,除了刚才毫无征兆的那一次外,即便是那么多次疼到晕厥,时幸看到最多的,也是俞笙苍白着脸冲着他笑。
“那天拿完冠军后,他们又拉我去喝酒,不过这回是南岸哥给我调的,说真的不苦,很甜。”
刚才时幸给调的那杯酒只剩了一个浅浅的杯底,俞笙没有着急喝完,而是慢慢吞吞地摇晃着,“结果出乎我的意料,确实很甜,我问南岸哥那杯酒叫什么名字,他说叫‘Change’。”
·
时幸其实不太清楚俞笙为什么独独对这个名叫“Change”的鸡尾酒情有独钟。
他从小到大尝过的各种鸡尾酒也不算少,但也只在俞笙这里听过这个名字。
时幸凭着刚才尝了一口的记忆,勉强调配了一杯出来,想着俞笙嗜甜,最后又往里面加了些许混着柠檬汁的白糖水。
笑眯眯的小狐狸也没有说什么,捧着被子坐在调酒台外面,神色安然地慢慢喝着时幸调的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