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幸总算是知道俞笙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把自己挪回去的了
时幸沉默了一会儿,揽在俞笙肩膀上慢慢使力,试图扶着人站起来。
俞笙将捂在腹部的手向下按了按,他深吸一口气,顺着时幸的力道想要慢慢站直身子。
但站起来的一瞬间,原本稍微平息了的胃痛忽然疯狂地反扑回来。
俞笙完全没想到原来痛到极致了还能继续加倍,他直接痛得眼前一黑,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直地就向前倒去。
时幸被俞笙给吓了一跳。
——好像刚才那声“痛”就是最后一点留给时幸窥视的空间。
时幸转过头,“别谢,我又没干什么。”
“那怎么能这么说呢,时队长,”俞笙笑了起来,又因为胃部的疼痛倏然收声,“你不是正充当我的人形靠枕了吗。”
时幸想伸手帮俞笙揉一揉,却被人弯着腰径直躲开。
“现在太疼了,等一下吧,时队长,”疼得满头冷汗的人低声开口,“一会儿回去吃了药睡着了就好。”
训练室里的分针滴滴答答的走了一整圈,俞笙紧绷的身子松了松,终于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时幸慢慢将趴着的人扶坐起来。
趴在桌子上的人痛得难受,好似冬天躲冷的小狐狸,可怜巴巴的蜷缩成一团。
被扶起来后倒是难得乖顺。
除了身子压根坐不稳,闷哼一声,控制不住地向一侧歪过去。
他急忙伸手揽住人,语气间终于带上了些许怒意:“你疯了么俞笙?刚才在干什么?知道自己胃疼还死命往下按?”
缓过来的俞笙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听着时幸话语间的怒意,也不敢再瞎说了,低低地开口:“我这不是想着,能有点力气吗疼到极限了就不会那么疼了,趁着胃还没从上一波疼痛反应过来,赶紧能撑多久撑多久。”
第一次听到这种歪理的时幸:???
俞笙叹了一口气,有些疑惑地轻笑了一声:“以前都是有用的啊。”
“你不把痉挛揉开就只能继续疼,”时幸皱眉,神色不赞同,“疼着还怎么走回去。”
“我有我自己的办法呀。”
正闭着眼试图攒点力气的俞笙叹了口气,迫不得已再次轻笑着开口:“不会这回可能就得麻烦时队长帮忙了。”
时幸默然。
他知道这个狡猾的小狐狸就是吃准了自己舍不得跟他生气这一点。
时幸不得已只能自己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虚虚地揽着俞笙。
俞笙发软的身子终于有了依靠,他低低地吐了一口气,满头冷汗地抬起眼冲着时幸笑了笑。
“多谢时队长。”
时幸皱眉。
面前的人疼得脸色苍白,却依旧没事人般弯着眼角,按在胃部的手死死地护着不让自己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