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雨甚至有些庆幸他丢失这六年,如果他真经历这六年,他日日夜夜想着、念着方皓辰,却连封信、发电报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样子。
毕竟现在仅天见不到,他都已经牵肠挂肚。
想着,边雨将信整齐地叠好,放进信封,贴上邮票。
他暗暗祈祷,无论方皓辰回些什他都是愿意,哪怕是只看看他字,他也是愿意。
然而在四个月之后春天,边雨接到却不是方皓辰回信,而是袁佑兵电话。
“皓辰:
许久未见,不知近来可好?
今天在回来路上,恍惚间看到个人很像你,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心脏偏偏跳得厉害,眼睛忍不住想看,又懦弱地不敢去看。等到真抬头去看,才发现那人和你点都不像,也不知刚才自己是如何就看错人。
已经入冬,江南今天下起小雨,想来201现在已经是积雪没膝。
贯怕冷,那时在201,你时常会把自己炭拿来加在屋里,又害怕不会摆弄,每次都要在屋里翻很久炭。你看,你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却又这样不顾忌地在身上耗着时间。还记得,有天你鼻音有些重,大约是将炭火都给,反而是自己受冻。
“亲爱方处长……”
边雨看着这几个字,想想,撕掉。
寄去201信肯定会被拆开检查,他这样过于亲密而轻浮文字说不定会给方皓辰添麻烦。
边雨微微顿顿,复在纸上写——
“方研究员……”
哪怕是六年过去,电话也依然是相当不常见通讯手段,袁佑兵却
只可惜那时只想着你不通人情不解风情,只想着把题目解出来,只想着要赶快逃离201,有些事看是看到,却无甚在意。现在回忆起来,心中特别不是滋味。也许感情正是兰芷荃蕙,历久弥香,也许思念也如窖舍佳酿,陈年则醇。
现在天涯两隔,不敢问你可好,不敢问201可好,只希望能看到你回信。
挚友:
边雨”
信件不长,可写完后,边雨却觉得胸中抑郁难纾,就好像他真与方皓辰相隔六年未见。
不好,不好。
边雨摇摇头,又将这页纸撕掉,他和方皓辰可能许久都未联系,好不容易写封信还是如此公事公办口吻,不好,不好。
边雨站起身,在屋里踱几圈,该怎写?他着实犯难。
明明他会背那多情诗,会说那多情话,可是到这时候,却觉得哪首情诗都无法描绘自己心情,哪句情话都配不得方皓辰。
翻来覆去地斟酌几次,边雨终于坐下来,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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