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辰本来讲究就多,嫌弃这嫌弃那,路上晕车又晕得厉害,别提有多难受。
今天凌晨抵达北京,两人又连休息都来不及就赶到陆永安家,现在是又饿又乏,想到马上又要这空着手折腾回去,心情真是想好也好不。
方皓辰正靠着,就感觉袁佑兵撞他两下,半睁着眼睛睨他眼,便见袁佑兵手里拿个棕红色小药片递给他。
稍稍直起身,方皓辰看看袁佑兵,接过药片,压在舌底,股苦凉从舌底散开,没会儿那晕头转向劲儿也缓解不少。
“你带着晕车药呢。”方皓辰垂下眼睛,念叨句,声音不大,像说给自己听。
“不是,哥,你到底觉得他哪里不行?”从陆永安家里出来,袁佑兵不解地问。
面对袁佑兵提问,方皓辰不回答,仅仅是在公交车上找个没人地方,闭着眼睛养神。
“来之前是不是你说?”袁佑兵学着方皓辰语气,“这个项目,阶段性成果挺有意思,主持研究人是们需要。”
方皓辰还是不答话。
袁佑兵凑得更近,板着个脸学方皓辰表情:“陆永安刚过四十,有研究经验也有研究体力。也是你说,是不是?”
“当然。”袁佑兵笑,“不照顾……”“照顾”这词脱口出,袁佑兵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总觉得大老爷们说这个词太矫情。
从五岁时他母亲带着方皓辰到家里,袁佑兵习惯“照顾”就是为方皓辰和同学打场又场架,被找次又次家长,挨家里顿又顿揍,那种扭扭捏捏体贴,他贯不熟悉也不擅长,于是袁佑兵干咳两声,提高声调:“不罩着你谁罩着你?你容易晕车还不知道?”
“嗯。”方皓辰低声嗯声,袁佑兵早就习惯他这样子,权当他说“谢谢”。
不知道是这股晕车劲过去,还是袁佑兵兄友弟恭诚意感天动地,直不太愿意理人
“是。”方皓辰呼口气,有些不耐烦地说。
“那为什不行?”袁佑兵提高声调,“咱路过来干吗?就为上去敲个门当闹钟?”
袁佑兵气急败坏,方皓辰却不太想说话。
有句话袁佑兵说得没错,他们路风尘仆仆从201来,费不少劲。201所在本来就是个鸟不拉屎地方,要不是因为机构特殊,有民兵特意为他们铺铁轨,恐怕他们要坐个月骡车才能到有公路地方。
可饶是这样,两个人也是满打满算坐四天半绿皮车。火车上虽然开着窗户透风,但是阴暗又拥挤,头顶风扇吱吱呀呀转着也没有半点用,还时不时有人坐在他们床上打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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