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扶着阮乔坐起来,又往腰后塞了个靠枕才转身出去。
阮乔揉下酸涩的眼,香山别墅,嘉阳上次说带他回家吃饭来的就是这儿,嘉阳住过的地方,怪不得会有那种熟悉的味道。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雨太大了,地里泥泞他没踩稳摔了,额上一疼,再往后就没了
印象。
唐特助说是秦濯把他带回来的,阮乔想到这个名字头更疼了,怎么每次他出事都能碰上秦濯呢?
他又回到了那个悬崖边,但这一次没人救他,绳子被割断,他往下一直坠一直坠,掉进冰凉的水里。
水很凉,冻得他发抖,一会儿又变成火炭,烤得他浑身焦疼,就在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他好像被一个很结实的东西抱住了,毛茸茸裹着。
可能有人在叫他名字,他听不清,只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味道,淡得像一阵风,却给了他最大的安全感。
阮乔出乎本能地用力去抓,他想看清那个人,留下那个人,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
看见面前温和微笑的男人。
“秦总,路边倒着一个人。”司机平稳降下车速,恭敬汇报到。
这样的大,bao雨天倒在郊外,不比小打小闹,弄不好要出人命。唐礼说:“秦总,我下去看一下吧。”
秦濯没有睁眼,只“嗯”了一声。
唐礼很快下车,司机透过玻璃见那人被晃了两下都没反应,担心问:“秦总,那人看着情况不太好,要送他去医院吗?”
“你是120吗?”
他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正难受着门被推开了,半个月没联系的瘟神又出现在面前。
秦濯目光在他头上的绷带停了一秒,表情看不出喜怒,长腿一屈坐上床边的丝绒扶手椅。
他个子太高大,气场又强,让整个卧室顿时都逼仄起来。
“怎么回事。”秦濯盯着阮乔脸上一块青,声音沉沉问。
阮乔后背一紧,突然有种做了错事家长让交代的感觉。他挑着可怜的说:“我在郊外写生,天突然就黑了,不好打车,又碰上…
唐礼:“小阮先生,你醒了。”
阮乔愣了一秒,茫然叫道:“唐特助。”
唐礼标准的职业微笑扩大一点:“醒了就好,我去和秦总说一下。”
阮乔刚醒来,头还疼得要死,呆呆重复道:“秦总?”
“你倒在路边,是秦总带你回来的,这里是香山别墅。哎别动,手上扎着针呢。”
秦濯眉头皱了下,像在厌烦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给唐礼一把伞,让他留下来处理。”
司机不敢有异议,只降下前排窗户:“唐特助好像有话要说。”
静谧的车内空间被打破,唐礼的声音和,bao雨夹杂在一起涌入。
“秦总,是阮乔。”-
阮乔做了很长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