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鸣唇角挑起意味不明弧度,“没有。”
话音未落,就见祁景琛眼里烧着那小簇火苗刷地灭,眼尾有点委屈,又仿佛不太敢表现出来似,轻轻耷拉下去,瞟沈则鸣眼。
沈则鸣意外地挑挑眉。
“那您喜欢什花?”祁景琛缓步向他走来,声音又低又磁,咬字很轻,唯独“您”字加重几分,“洋桔梗?百合?还是满天星?”
他越
气氛再度降至冰点。
沈则鸣自嘲笑。
过会儿,他抬手摁摁眉心,不着痕迹地敛去眉眼间消沉,冰刀般冷厉目光刺向祁景琛,唇角勾着抹玩味笑,戏谑道:“你说什都行?”
祁景琛低低地“嗯”声。
他又用那种温顺驯良眼神望着沈则鸣。
沈则鸣默然地看祁景琛片刻,扭头移开视线。
H市第场初雪已在昨天中午落下帷幕,暗沉沉暮光浞在融化雪水里照在窗边蓝色窗帘上,祁景琛笔挺地站在床尾,温柔又却隐隐强势,说要追求他。
这幕与记忆中似曾相识画面渐渐重合。
不过那时候是火热盛夏,吹进窗口不是裹挟着寒意冬风,而是沾满咸湿潮气海风。
同样纯白病房,他在地震中折条胳膊,十七岁祁景琛身蓝白校服,端着碗亲手熬粥,两条剑眉微微蹙起,有点固执,又莫名认真地对他说:“在追求你。虽然不知道什是喜欢,但想要你。”
“好。”沈则鸣唇角笑意淡下去,挑衅地睨眼祁景琛怀里艳俗红玫瑰,淡淡道:“扔,不喜欢。”
祁景琛闻言,低下头冷冷淡淡地瞥眼怀里玫瑰——那是他在花店朵朵精心挑选出来。
下刻,他转身朝着病房门口垃圾桶走去,然后扔垃圾似,毫不疼惜地随手将这捧馥郁芳香玫瑰扔进垃圾桶。
做完这些,祁景琛抬起头,眼神炽热地看向沈则鸣,安静等待几秒,没有得到期待回应,他垂眼看看躺在垃圾桶里玫瑰,又十分克制地抬头看看沈则鸣。
眼神仿佛在说:奖励呢?
现在,英挺便装代替校服,玫瑰代替皮蛋瘦肉粥,二十七岁祁景琛英俊成熟,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不懂喜欢少年。
从回忆中抽离,沈则鸣攥下指节,隐去多余情绪,平声道:“你清楚想知道什。”
祁景琛沉默瞬,抬眸,藏在镜片后目光无端泛着冷意,“除那件事,都能给你。”
闻言,沈则鸣低头捏捏被角,轻轻呼出口气,抬眸望着祁景琛,不解、也冷静地道:“你明知道为什在意。”
祁景琛和他对视眼,垂下眼帘,“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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