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打开短信界面盯着宋岚和沈则麟发来的几十条短信沉思片刻,再模仿沈则鸣的口吻给沈则麟发条短信。
沈则麟几乎秒回,虽然口气恶劣,但好歹答应他短信里提到的事。
祁景琛回病房的时候,正巧护士换完输液袋推门出来,两人打上照面,护士朝祁景琛点头笑笑,拎着已经空掉的输液袋走远。
担心沈则鸣受到打扰,手术结束那晚祁景琛就把沈则鸣住的病房换成单间。
此时病房里安静无声,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在沈则鸣身上,将他脸上细细的绒毛染上金色。祁景琛缓步走过去,俯身执起沈则鸣的左手,动作轻柔地拉起病号服的袖子。
被子底下的手,低声道:“他是爱人。”
护士愣,随即有些尴尬地向他道歉。然而没几天,十二床病人的帅气陪护是他爱人的消息就传遍整个住院部。祁景琛闻言只是笑笑,并不多做解释。
第三天,医生进行完惯例的检查,反常态地让祁景琛去趟医生办公室。
关上门,医生推推眼镜,递给他叠打印成册的病历单和化验单,“这是沈先生近些年来在们医院血液病理科就诊的病历单和化验单,考虑到沈先生目前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态,认为您有必要解。”
祁景琛没说话,接过来仔细翻阅。
果不其然,胳膊处静脉抽血的地方有许多细小的针眼,不知是不是太过频繁的缘故,那儿的皮肤留下明显的青痕。祁景琛皱起眉头,伸出手指很轻地碰下。
怪他太迟钝,明明有那多次亲密接触,他却没有早点发现。
想到沈则麟
最早的化验单年份可以追溯到十年前,而最近次就发生在上个月。但无论时间长短,每张单子无例外都指向件事:沈则鸣从十年前乃至更久之前就开始不间断地给沈则麟输血,每月两百毫升。
某几个年份的病历单甚至明确标有“因受体需要,陪同住院辅助治疗三个月”、“血液置换手术”“建议多食用补血食物”如此云云。
所以沈则鸣贫血,所以那时候才会因为低血糖和贫血晕倒在他怀里,所以才会看见彭曲满头血时没有由来地害怕和晕倒,所以宋岚沈铭和沈则麟这两个月来总给沈则鸣打电话,发些语气很差,看起来非常没头没脑的催促短信。
祁景琛紧紧捏着手里的沓纸,锋利如刀口的纸面划破手指也毫无所觉。沉默许久,他揣着那叠散发着油墨味的A4纸站起身,郑重道:“知道,谢谢您告诉这些。”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祁景琛没有着急回病房,而是拿出沈则鸣的手机,自打囚禁以来,沈则鸣的所有通讯设备他都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