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完新闻报道,关手机,又碰下祁景琛的手臂。
祁景琛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解下情况。”李平亮说,“你俩地震的时候怎回事?是没来得及跑?还是怎说?”
祁景琛看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摇头说:“沈则鸣跑出去,脚崴没跑。他回来找,书架倒下来的时候,他把推开。”
李平亮愣几秒,皱起眉道:“意思是他为救你才被压在下面的?”
可是为什呢?
祁景琛垂眼看着手心里的血迹,眼睛里流露出少许迷茫。
这时候李平亮交完费回来,他手里握着手机,脸色有些难看,见到祁景琛坐在手术室门口,他也走过去挨着祁景琛坐下。
李平亮从包里摸出根烟点着夹在手指间,抬头看眼手术室紧闭的大门,曲起手肘碰下祁景琛。
“怎说?”他指的是沈则鸣的手术情况。
寻常那种热,而是像在火上烤的灼热。
他打开房门,客厅的沙发是布艺的,被盛娟浇很多酒点着,燃起熊熊烈火,而盛娟抱着酒瓶站在旁边又哭又笑。
看见祁景琛出来,她扔酒瓶,抱住祁景琛,胡言乱语听不清说什。
祁景琛只听清她的最后句话:“阿琛,要是你死,祁寒山会不会发疯?”
五岁的祁景琛不明白盛娟想做什,他只知道盛娟说完这句话,就把他反锁在那间房子里,笑着跑出去给祁寒山打电话。
“是。”祁景琛的表情再次
祁景琛摇摇头,“不知道,医生没出来过。”
李平亮抽两口烟,忍不住对祁景琛抱怨:“这孩子也是命苦,出这大的事,打电话找他爸妈,他妈说要照顾弟弟,他爸说没空,谁都不想来。”
“不负责任,都什狗屁父母!”
祁景琛没有接话,李平亮有些不满,扭头看,只见祁景琛动不动地望着对面墙上的宣传画,说是看,其实他的视线并没有准确地落在某点,倒像在发呆。
李平亮“啧”声,转回头继续抽烟。支烟抽完,他打开手机划拉两下,地震的新闻已经出来,5.2级,震源在H市隔壁的Q市,H市只是被波及。
最后他在滚烫的大火和呛人的烟雾中昏过去,是对门的邻居阿姨报警叫来的消防员救他。
祁景琛永远无法忘记火舌灼烫皮肤的疼痛,和盛娟将他捆在椅子上放火的狞笑。
可是他的母亲盛娟,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愧疚。只有在面对警察的盘问时,对着病床上的祁景琛声泪涕下,诉说这几年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
他的亲生父母都不愿意为他舍命,甚至想杀死他。
沈则鸣是第个,第个愿意为救他,放弃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