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瞬间，祁景琛很难具体描述这种情绪。沈则鸣看起来很难过，双眼黯淡无神，肩膀丧气地耷拉着，就好像被人抛弃的小狗。
可抛弃小狗的主人不是他。
这个认知让祁景琛非常不爽，非常非常不爽。他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沈则鸣是他先看上的狗，那
这条狗的希望就只能由他来打破，只能被他抛弃，其他人都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祁景琛眯
眯眼，冲
校医室墙上有面电子钟，显示十点五十五分，而他晕倒的时候不到十点，如果祁景琛直待在这儿陪他……
沈则鸣突然有些说不出话。
他无端想起那瓶被沈则麟摔得粉身碎骨的喷雾，五十毫升，药店里卖三十块，不算很贵，但是他的新朋友祁景琛的份心意，他却只用过次。
沈则鸣情绪低落下去。事后他不止次后悔，假如他没有心急去抢，而是当着沈则麟的面满不在乎扔它，就像他曾经为保住心爱的画笔所做的那样，沈则麟是不是就不会把它扔下楼。
他叹口气，想想，还是对祁景琛说：“喷雾坏，对不起。”
“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则鸣摇摇头，想撑着床坐起来，动下手腕，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在输液，他愣愣，不解地看向祁景琛。
祁景琛解释：“你晕倒，校医说你低血糖，挂的是葡萄糖和生理盐水。”
沈则鸣抿抿唇，“是你……送
过来的吗？”
晕倒前他有意识，知道有人接住他，只是没想到这个人是祁景琛。
闻言，祁景琛放下笔，抬眼看他，“怎坏的？”
沉默少时，沈则鸣垂着眼说：“摔坏的。”
“是你弄的？”祁景琛平静地看着他。
沈则鸣摇头，祁景琛勾起唇角，声音温和：“那为什要道歉呢？这不是你的问题。”
“因为……”沈则鸣心里不太好受，声音低下去，“因为它修不好，永远坏掉。”
“嗯。”祁景琛应声，像是知晓沈则鸣心里的疑问，他接着说：“和杨天峰去买水，排队的时候站你后面，刚好接住你。”
倒不是祁景琛故意夸张，那时候超市人很挤，进门的地方甚至排起长队，他和杨天峰排在队伍中间，正在讨论学习小组的事情，就见站他前面的两个人忽然朝右跨大步，面无血色的沈则鸣直挺挺向后栽来，正好被祁景琛接住。
沈则鸣感激地笑笑，小声说：“谢谢。”
吊瓶里的液体没剩多少，十几分钟就能结束。他看看堆在矮柜上的草稿纸，又抬眼看向低头做题的祁景琛，犹豫几秒，不太确定地问：“你直在这儿吗？”
祁景琛点头，“校医说输液的时候最好有人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