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祁景琛时,却见人已经转身要走,沈则鸣目的达成,也好心情地转过身背对祁景琛离开。
同一时间,他走过转角,祁景琛却停下脚步,低头看向垂在身侧的手,片刻后,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
他想起上一次沈则鸣举起美工刀朝他伸手的时候,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可抬眸直视他的那双眼睛,却偏执得可怕,就像他方才望向他的眼神。
有点意思,祁景琛想。
隔天是周一,课间休息,祁景琛那儿惯例围着一圈人,杨天峰还特地搬了把椅子坐在祁景琛右侧,捣鼓手里的新奇玩意。
起手中的MP3,向祁景琛投去得意一瞥,嗤笑道:“证据不是被我录下来了么。”
他还想说点什么,就见祁景琛很轻地笑了一声,继而问道:“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不多,就三个月时间。”沈则鸣扔给祁景琛一张纸,“纸上的东西,你照做三个月,录音我就删了,你在家看男人那什么的事我也当作没看见。”
祁景琛没立刻接话,而是低下头展开了那张纸。半晌,他抬头看向沈则鸣,眸光里含着一点几不可见的讽意。
“接水跑腿,值日带饭,代写作业,喂狗……”祁景琛停了停,唇角的笑染上玩味,“特殊时刻,还需听从甲方的命令,学狗叫和狗爬。”
沈则鸣眯着眼,留有祁景琛亲笔签名的纸面协议方方正正躺在他桌肚里,他探手摸了一把,隔着三四排的人,向祁景琛那儿远远瞥了一眼。
上课铃响前五分钟,沈则鸣拎着水杯站起身,从最后一排的空隙间穿行而过,啪的一下把水杯搁在祁景琛的课桌上。
笑闹声立刻停了下来,一群人看傻子似的看着沈则鸣,摸不着头脑。杨天峰第一个不乐意,祁景琛还没说什么,他先拧眉推了沈则鸣一把。
“你干什么啊?有病就去治
淡黄纸面恰好掩住他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勾人的眼睛,沈则鸣迎着这道目光,攥紧指节,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道:“你要是不同意,那就别怪我——”可能是巧合,祁景琛收纸的声响恰好盖住沈则鸣的话头,他慢条斯理地把纸一折一折叠成一个小方块,然后抬手将方块塞进沈则鸣胸前的口袋,唇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我同意。”
沈则鸣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神的时候,纸和笔就已经怼到祁景琛身前。他愣了一秒,而后抬高下巴,直勾勾望着祁景琛,一字一顿道:“签字。”
祁景琛扫他一眼,接过纸笔干脆利落地签了名。
纸面上的签名笔锋凌厉漂亮,比他的狗爬字不知好看多少倍,但沈则鸣不在意。他满意地牵了牵唇,生怕祁景琛反悔似的眼疾手快把纸块揣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