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纸团被扔进满是烟头的垃圾桶。镜子里，祁景琛牵起唇角，眼睛紧紧盯住沈则鸣，声音轻缓低沉，“
是心理医生，沈老师有什
心事，可以跟说。”
沈则鸣没出声，
昏黄光线从镶满水晶的顶壁倾泻下来，洗手间燃着的玫瑰味熏香有些刺鼻，沈则鸣半倚墙壁，掏出打火机点烟。
烟味和熏香混杂在
起，他半闭着眼，缭绕烟雾自唇间溢出。
因为沈则麟的身体，宋岚禁止沈则鸣抽烟喝酒。
他是大学才学会抽烟的，那时候个寝室四个男生，三个人都有烟瘾，寝室里头整天烟雾缭绕，耳濡目染下沉则鸣也学会
。但是在宋岚面前，他还是不敢。
半刻钟后，洗手台底下的垃圾桶里多出五根烟头，沈则鸣点着第六根烟的时候，有人推开洗手间的门。
则鸣在同所大学，听他说沈则鸣大学时候成绩很好，拿到本专业唯个保研外校的名额。
只是不知道什原因，递交保外材料那天下午，沈则鸣却放弃，毕业后就回H市。
男同学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十分惋惜，连带着蔡薇也觉得可惜。
“嗯。”沈则鸣垂下眼，日光打在他脸上，落下片阴影，显出几分落寞，“当老师，没什不好，有寒暑假，不会太累。”
他这对蔡薇说，就像他曾无数次试图说服自己那样。
许是烟味呛人，那人掩唇低咳两声，沈则鸣有些愧疚，正准备把咬在嘴里的烟取出来灭掉，就听见那人说：“沈老师怎个人躲在这儿抽烟？”
沈则鸣扭头，对上祁景琛似笑非笑的眼眸，湛蓝瞳色在昏黄的光线下更显深邃。
哗啦啦的水声在耳畔响起，沈则鸣愣下，就见祁景琛走到洗手台前，微躬着背，卷起袖口，扭开水龙头洗手。
祁景琛的手很漂亮，指骨修长，骨节分明。他肤色偏向冷白，骨节却泛着点淡淡的粉，水流漫过指根，那点淡粉就褪下去。
他洗得专注，根根慢慢搓揉，好似只是单纯想洗手。末，他关水，抽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
“对对，老师待遇福利都不错。”蔡薇神色微僵，或许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面拿起沈则鸣的手边的小碗盛汤，面不太熟练地转移话题，“尝尝这道奶油蘑菇汤，和同事在其他店吃过，味道很不错。”
沈则鸣接过来，“谢谢。”
不知是不是知晓沈则鸣坐隔壁的原因，周骁直没有再开口讲过话，即使说话，声音也很小。
隔着屏风，只能听到周蕙心让周骁不要挑食的呵斥声，和祁景琛间或给周蕙心夹菜盛汤的关心。
沈则鸣彻底没胃口，他喝完最后口汤，同蔡薇说声，拿着烟盒起身去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