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份痛来得有些太迟,因此连怀念都觉得心虚。
她所能做最多不过就是每天去到他曾经住过那个房间里坐坐,却也不敢坐太久,毕竟这个房间里承载尽是不那美好回忆。
陆软时常会想,如果当初没有把他接回来,他是不是反而会过得更开心?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她想得再多也不过是假设。
晏秋死后第二年,傅霜迟大学毕业,他们全家都参加傅霜迟毕业典礼。
“……”陆软张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没跟提过你,也不认识你,所以没有收你钱道理,你也不必觉得过意不去,是黄土埋半截人,还在意这个?更何况和那孩子投缘,也没觉得晦气。”
“可是……”陆软还想说些什。
“没什可是,最近来人够多,那是挺好个孩子,就让他安安静静地走吧。”-
晏秋走得很干净,除捧骨灰和张合照外什也没留下。
太太从院子里走出来。
看样子就是这个院子主人。
“你好。”陆软连忙收拾好情绪回道,“就是看看。”
“家有什好看?”老太太听到这儿,神色下子冷下来。
陆软看着老太太神色,突然反应过来什,毕竟晏秋死在她院子里,最近来围观人肯定很多,再加上死过人,今后院子肯定不好卖。
陆软看着他穿着学士服意气风发样子,不知为何,却没有想象中那高兴。
她突然又不合时宜地想起晏秋,明明是样年纪,个可能无限,个却长埋地底。
“妈,你怎有些不高兴?”他们全家在学校拍照留念时站在他身侧傅霜迟突然问她。
因此陆软连怀念都不知道该用什来怀念他。
说来奇怪,明明他活着时总觉得他多余,让这个家不得安宁,可是如今他真不在,陆软却觉得自己心中有块也跟着空。
毕竟就算后来分别二十年,但在晏秋出生前那十个月里,他们曾真正意义上身心体,骨血相连。
晏秋毕竟是从她身体里分娩出来生命,在他出生以前,陆软也曾真心期待过他降临。
所以怎会毫不痛心?
想到这儿,陆软翻翻手包,从里面掏出张银行卡递过去,“不好意思,是……”
陆软说到这儿,突然顿下,“是租您房子那个孩子妈妈,不好意思,这些钱是点心意,给您添麻烦。”
老太太闻言终于正色她几分,抬头看向她,“你是小秋妈妈?”
“对。”
“不像。”老太太摇着头说道,“哪有孩子死还能这不痛不痒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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