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远僵,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
昨晚准备工作做得太过匆忙,疼痛不适肯定是有,但对于夏安远来说,这种程度远远用不上擦药。
“没必要吧。”他仰着头看纪驰,耳根子有点发红。
纪驰伸手,轻轻掀开裹住他毯子:“还是有必要。”他坐到床边,碰碰夏安远身上那些淤青,过会儿才说,“弄痛你。”
夏安远愣几秒,原来纪驰指是身上伤。他想接过药膏来自己待会儿擦:“没多大事儿,不疼。”
“几点……”破碎两个音,夏安远清清嗓子,“几点?”
“十点。”纪驰看眼手表,“可以先吃点东西,再回来睡会儿。”
夏安远将纪驰这套衣服看半天。昨晚睡时候得有三四点,可看纪驰这模样,定是早上很久就出门去。
他摇摇头:“不饿。”又想起什,问纪驰,“你……吃过吗?”
“早饭是吃过。”纪驰朝他走过来,“开两个会,回来陪你吃午饭。”
这个名字最终被夏安远不知道叫多少遍。
叫到嗓子干透,嘶哑,脱力,只剩气音。
他也仍然在叫。
纪驰,纪驰啊。
好像这多年缺失那些东西,念在嘴里心里名字也好,藏在每个深夜想念压抑也好,都在这个夜晚,用并不妥帖方式,次性全补回来。
也许是从前干那些粗活时受伤太多,夏安远对疼痛忍耐度比常人高些,两个大男人在床上这折腾宿,难免弄出些伤来。
他觉得没什,甚至他很喜欢这种痛感觉,他本来就想让纪驰把他吃掉,更痛点也没什关系,在这种被索取被需要被渴求时刻,肉体极度痛苦和快乐时刻,他能够忘记
“十点吃,会不会太早?”夏安远才睡醒,笑是有些软绵绵,“先睡会儿再吃吧?”
纪驰看着他,从上到下,忽而也笑下,淡淡,又带那点别意味。
夏安远跟随他视线去看,见到自己浑身痕迹,这时候才想起来将自己往毯子里藏。
“等等,”纪驰叫住他,拿出来小管药膏,“擦药再睡。”
擦药?
像饮鸩止渴,却甘之如饴。
睁开眼睛,身旁已经没人,另半床单温度是凉。
窗外天光大亮,不过纱窗被人拉上,遮住大半亮度,外面是个好天气,金灿灿日光被纱窗纹路分割开,投到阳台地上,也是纱窗模样。
夏安远盯着看半天,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还没等他挪到床边,卧室门被人轻轻打开,开门人看到夏安远。纪驰走进来,规整发型,套笔挺考究西装。
“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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