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夏安远才发现,纪驰眼下竟然有那样分明疲惫,明明头先在酒店时看着他精神头还很好,现下闭上眼睛,突然显得颓靡。
他抱着自己手臂,将他常日披着那套刀枪不入盔甲收将起来
他当然有变化,哪里都变,唯不变就是依旧穷困潦倒,依旧懦弱无能。
“人长大,当然要变,”夏安远将目光移到车上,车窗漆黑片,看不见里面人睡颜,他轻道,“纪总不也变。”
“是啊。”吴叔长叹口气,却很有分寸地没有继续往下说纪驰哪里改变,他也跟着夏安远视线看向车里,“变咯。”
不远处绿化带里传来阵微弱虫鸣,将四周愈发显得安静,夏安远听会儿,问吴叔:“纪总他……最近很忙吗?”
“最近?”吴叔笑笑,低下头咂口烟,“直都这样,没睡过什囫囵觉,上车就补觉是老习惯,但都没今晚睡得这沉,也没这久。每年这几天确实格外忙些,听赵助说他这几天几乎都是通宵,今天连开四个会,才把傍晚那会儿时间空出来,确实累很吧。”
到津口酒店时候纪驰还没醒,夏安远轻轻关上车门,站在车边跟司机吴叔抽烟。
“明早六点就得出发?”他问吴叔,现在已经凌晨两点钟。
“是啊,”吴叔叹口气,“去那边看圈就得走,忙得马不停蹄。”
夏安远没料到纪驰接下来段时间出差行程都会揣上自己。今晚连夜赶到津口来,是为不错过明天早个什开幕仪式,仪式结束,他就又得飞去S省,时间卡得紧张。
夏日深夜风是凉快,夏安远按按太阳穴,烟草让他打起来点精神,他对吴叔笑笑:“这多年不见,您精神还是这好。”
当老板,怎竟然比其他人还忙?
难怪他眨眼间就睡熟。
夏安远掐灭烟:“在车里睡着不是个事儿,”他悄声打开车门,“叫纪总上去睡吧?您也好早点休息。”
吴叔想想,没阻着夏安远动作。
纪驰仍是靠在车窗边上,夏安远先头给他搭小毯子已经掉半下来,车里只留下小盏亮度不高氛围灯,黯淡暖色,但能将纪驰脸色照得清晰。
“好什好,老咯,”吴叔指指自己头顶间杂白发,“看到没,给少爷再开几年车,就得退休回去抱孙子,哈哈,哪像你们,人生刚开始年纪。”
夏安远吐口烟气,猩红烟头在黑夜里明明灭灭,他对这话回应只是淡淡笑。
“不过小远——”吴叔撑着大腿站起来,“你倒是变化挺大。”
变化?
夏安远定定地看着被风吹散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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