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反应过来怎回事,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视线模糊的眼睛,触手竟然有大片的温热。
像突然回魂,夏安远艰难地喘口气,冰凉的气流灌进来,做无形的刀,刃口在心肺的软肉上锋利来回,呼吸道酸痛成紧巴巴条。
原来不知道从什时候,自己早就满面泪流。
头拉近,再拉近,纪驰黝黑的眼里有好温柔的光。
“要向你表白,得记下来宝贝儿。”
夏安远很轻地笑声:“那你得快点儿,没电。”
“爱你。”纪驰笑着说,“得说快点,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夏安远被他逗乐,跟他起“咯咯”笑,笑好通,纪驰的笑容渐渐收起来,他伸手拢住夏安远的脸颊,好认真,夏安远从没见过他那认真的表情,连他眼里的温柔,也因此变得深邃沉静。
画面就停在这里,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动,整间屋子都好安静,可收音器竟然收到夏安远隆隆的心跳声,当时的它好像在等待,或者说期待着什。
“小远,”半晌,纪驰开口,声音轻柔,怕惊扰什似的,“好爱你,”
“真的好爱你。”
进度条走到末尾,电视屏幕彻底黑掉,只在中央留下重播或退出的选项,屋子里又恢复到无人的寂静。
夏安远行尸走肉般地眨眨眼睛,随即,他感到似乎有水珠从脸上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