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不到时间过多久,夏安远露怯话都要到嘴边,他模糊视线里突然出现只漂亮手,他从夏安远手心里拿起那只表,夏安远没跟着抬头,听见“哒”金属声,随后纪驰将夏安远左手抬起来,那块冰凉东西就搭在他手腕上,在又几声搭扣声下,桎梏住他。
这个时候夏安远才看到,其实表带遮住地方,也有条小小疤。所以让自己戴表是为遮住伤疤,让他小情看上去完美无瑕?也真是难为他,这浅道疤也能注意到,夏安远自己甚至都忘记这条伤疤存在。
表戴好,夏安远抬起手臂看看它,尺寸很合适,他抬头对纪驰露出个浅浅笑:“纪总亲自给戴表,真是好荣幸,就算衬不上它吧,那也得再赖段时间。”
纪驰看着他,良久,意味不明地开口:“你最好是。”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纪驰收起包,接通电话,他对那头“嗯”声,随后拇指与食指将咬在嘴里那支烟捏下来,
他收回手,垂眸,轻声道,“纪总,这种东西不适合。”
这里空间太大,头顶又有空调出风口,因此烟雾灰白色不过两三秒就能散得干净,但气味久久消散不去,沉闷烟草味由呼吸侵入气管,扎进肺里,夏安远强忍住,但鼻尖还是因为这股呛意凶猛憋到酸疼。
“戴上。”纪驰照旧简单直接,似乎在他这里除问句就是祈使句。
闻言,夏安远只得又伸出手,拿起那只表——沉甸甸。它实在太精致,精致到夏安远托起它时候都不敢用点力。
他学生时代其实也有过表,还是小学时,邻居阿姨儿子高考结束后顺手送给自己,根皮表带,跟他搬过三个城市后不堪重负地断开。现在看来,他那算是什表,顶多是个三岁小孩玩儿童玩具。
夏安远转动观察这只表,表带是提前扣好,他如果要戴上它,就必须得先把它给打开,可转两圈,他也没找到入手地方——他不知道该怎打开。
这情景还真是好笑啊。
夏安远愣愣地盯着那根反光表带,真就这笑下。
随即,鼻尖酸疼转移到眼眶里,可能人大病初愈时候大脑太过容易宕机,情感也格外不受自己控制,他没有继续研究下去,阵强烈无力感涌上来,几乎要将他吞噬沉没。
他突兀地想到好多年前自己,那个小孩到底是从哪里生来勇气,竟然还企图过跟纪驰永远在起——如果这勇气来源于他对纪驰喜欢或者爱意,那他只能带着过来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磨练出来厚脸皮,将自己闹出笑话全归结到当时年少不经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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