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精放大潜在渴望,颠三倒四话纪驰没再说,鬼使神差,他将嘴唇贴上去,发出轻啄声音。
夏安远没料到纪驰接下来这个动作,竟愣在那里避也不避开,只是两秒,温软触觉过电般,夏安远滞住呼吸。
纪驰似乎也被自己这个举动吓跳,酒瞬间醒大半,但片刻后,他反应过来,嘴角浮上点温柔笑意。他捧住夏安远脸,低声说,“啊,知道。”
知道什?夏安远迟钝地感受到纪驰掌心热。
纪驰陡然转换话题,继续说:“没应过声,他们就也像从前每次那样给直接安排下去,”他顿顿,眼睫毛垂下来,暖黄顶灯给它拉出道长长阴影,“之前想也许真会去,随便哪个国家,随便什课业,随便去多久,总之就按照他们希望那样,走完这辈子。”
“……挺好。”夏安远感觉自己声音哽在嗓子眼里,说起话来喑哑难听,他想拍拍纪驰肩膀安慰他,手还没有抬起来,又握成拳,藏在身侧,“出国学到东西,肯定要比在国内多些,没什不好。”
“不,”纪驰摇摇头,他看着夏安远,用种难以言喻眼神,直看着,“不好。”
夏安远被他看得无法呼吸,他避开纪驰视线,目光落到他胡茬上,故作轻松地问:“为什不好?”
纪驰顿住,他指尖在冰凉易拉罐上摩挲,呼吸缓慢绵长,像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空气变得很安静,初夏夜有点凉飕飕,晚风从没关好窗缝钻进来,带着点老小区特有潮味,停留在夏安远鼻间,和酒气,纪驰身上直都有那股香气,半点不融洽地萦绕在起。
“不知道。”
夏安远抬眼看他,纪驰目光仍然停留在自己脸上,像有磁力,吸引着正负两极相近。纪驰似乎醉,脸上多几分平常轻易见不到懵懂,“不知道,但拒绝他们,”他说,“不想出国,想走自己路,跟他们吵架,爷爷就进医院。”
“所以他们说,是因为。”纪驰有些摇摇欲坠,他脑袋往前低低,像行走在冰寒之地人,终于得以靠近热源,他将额头抵在夏安远肩上,湿热呼吸又深又重,是粘稠雨滴,将夏安远叶片般脆薄心,打得噼啪作响。
他忍不住伸出手,小心地抚摸纪驰柔软发梢,轻声说:“纪驰,不是这样……”
纪驰忽然抬起头,酒意已经上眼梢,他看着夏安远,看着他藏在眼镜后面,那双漂亮到极点眼睛,又往下,视线像刻刀,精细地雕过他挺直鼻梁和匀称鼻尖,停留在他略沾酒渍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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