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驰站在河岸上,风从四面八方刮过来,将他没做造型头发刮得凌乱,衬得神情显出些脆弱。河对面建筑零星灯火倒影在水面,轻轻随风晃动,波光又映到他黝黑眸中。
“查清楚?”
“查清楚。”赵钦低下头小声回答,“应该是离开京城就改名字,辗转好几个城市,最后才来到林县定居。来林县多半也是因为这套固定居所不用花钱,至于这房子是怎来……只查到在他们住进去之前,这房子十多二十年没住过人,再往前住户也是租客。”
纪驰“嗯”声:“还有呢。”
“杂货铺是他四年前刚来这里时候就开着,收入也般,据周围店主说,他平时没生意时候会去打打零工,帮人卸货、工地上运水泥,什都干,但小城市也挣不几个钱。前两年他妈妈经常会来帮他看店,今年春天之后就没再来过。”
烦都烦死。”
侯军霎时就蔫下来,比霜茄子还霜,他扔掉棉签,又拿出云南白药,边往夏安远伤口上洒,边嗫嚅:“你们懂个屁……”
最后他俩还是跟着夏安远上食堂吃饭去,因为去有点晚,好菜就剩点锅底,夏安远刷完饭卡回来,有些不好意思:“下次请你们吃好。”
夏安远家里是个什情况,就算他不说,大家也都看得出来,他缺钱得都要个子儿掰成八瓣儿花。况且他们这些出来打工,哪个家里没点特殊情况?能体贴都会体贴。
刘富贵不在乎地摆摆手:“就不爱那些虚头巴脑,什好都不如两碗饭饱肚,踏实!”
“去医院打听时候提高个子帅哥戴黑框眼镜,护士们印象都挺深,医院跑得很勤。他妈妈住院时间不短……应该是癌症,挺严重,县医院治不,催转院都催好几次。”
夏安远在林县生活简单到赵钦想要添油加醋都说多不几句,见纪驰不答话,他又补充道:“他如果要跑,也应该是往大城市跑,他妈妈病拖不,医疗条件好
侯军兴致缺缺地夹两筷子拌白肉,手托着腮不知想些什,偶然瞥见来吃饭工友手里铃铛咣啷啤酒,突然拍桌子:“下个月请你们出去喝酒!”
“臭小子,吓老子跳。”刘富贵差点被呛到。
“下个月生日,”他看着夏安远,“请你们撸串,大串,啤酒敞喝,管够!”
林县地处西南,是个十八线都算不上边陲小城。小城靠着山,夏夜寂静安详,有条小河穿城而过,沿河栽着长长河堤绿化树。晚饭后,散步人不少,但已入深夜,就剩几个火气旺年轻人还在河边吹着冷风。
“纪总,咱们该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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