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至极的包厢里,头顶的水晶灯有些刺目,阮北川恍惚了一瞬,心跳蓦地很快。
这、这算是表白吗?
应当没有人会把一个真心话大冒险游戏,玩得这样真情实感吧?
阮北川微微仰头,盯着纪峋优越的下颚线条,有那么一瞬间,那句话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
他想说,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也好似妄图穿过那么几年的光阴,小心翼翼地抚慰幼童时期的阮北川。
“很有用。”纪峋轻抚着男生单薄瘦削的后背,嗓音温柔至极,“哥哥,你安慰人的方法很有用,我不难过了。”
纪峋的衬衫有股淡淡的薄荷味,不知道是薄荷催泪,还是别的什么,阮北川没由来地鼻尖发酸。
这样久远的往事,不管长到几岁,他依然会为父母的偏心而难受。
可同时他也庆幸。
不大的小孩。”
“他不像正常小孩一样能感知情绪。可是我只出去了三天,就被他发现了。我还记得,那天是星期五,我自己一个人坐在滑梯上玩,我哥不知道从哪找过来的,突然爬上来抱住我。
“他说他有一点难过,让我不要不理他,我们回家看动画片。”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哥不抢我遥控器了,特别乖地和我一起看动画片,虽然他真的很想看那个无聊透顶的破科学节目。”
“我们约好,一三五我陪他看《走近科学》,二四六他陪我看《成龙历险记》,星期天我们不看电视,一起出去玩。”
但,阮北川还是忍住了。
万一是他自作多情,那他和纪峋
此时此刻,他喜欢的人,至少因为他算得上糟糕的童年经历,不会难受了。
阮北川吸了吸鼻子,破天荒地丢弃羞耻心,也想要抱一抱纪峋。
鼻尖充斥着独属于纪峋的清冽气息,耳畔是纪峋又快又重的心跳声,他没有犹豫,伸出手慢慢环住了纪峋的腰。
“我不知道八岁的阮北川缺了什么,”纪峋闭了闭眼,下意识收紧双臂,语气似认真又似漫不经心,“但十八岁小孩有的,十八岁的阮北川都会有。”
静了许久,阮北川听到纪峋郑重而清晰的声音:“阿川,你在我这儿,永远是偏爱。”
“你妹妹应该还挺喜欢你?我之前无意间看见过她黏你的样子。”
阮北川说到这儿笑了下,话锋一转,抬眼看向纪峋,认真道:“有兄弟姐妹还挺好的,你和你妹妹以后也会像我和我哥一样,就算不像,你我也也一直在。”
话音落下,阮北川难为情地红了耳根,他羞赧地别开眼睛,有种想夺门逃跑的冲动。
下一瞬,纪峋突然张开双臂,把他揉进怀里。
男生宽厚温暖的掌心搭着他后脑勺,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