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峋不知道小学弟究竟在脑补什么,手僵在半空中,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怎么突然咳成这样?”
阮北川撑住一旁的床架
没想到越拍小学弟咳得越厉害,那样子看上去像要把气管咳出来。
纪峋:“?”
他只好停下,略略拧眉,低下头怀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他力气有那么大吗?
倒不是力气大不大的问题,阮北川捂着嘴咳得停不下来,两个眼睛却飘飘悠悠地盯着纪峋那双修长好看的手瞅。
可这人刚刚明明说的是“你”。
思及此,阮北川嘴巴一闭,狠狠皱眉,表情严肃地仰起头,一气儿干掉了农夫山泉里的大半瓶水。
殊不知他这副变幻莫测的样子落在纪峋眼里,就好像在围观一只偷吃完辣椒找不水喝,急得团团转的笨蛋小狗。
因此,当阮北川鼓着嘴巴,捏扁农夫山泉水瓶,扭头去找纪峋的时候,就看见纪峋抱臂而立,嘴角微微勾着,兴味盎然地倚在床架旁看着他。
阮北川吞咽的动作卡了一下,水呛进气管,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陈桥没在宿舍,不知道跑去哪里鬼混。
阮北川走去自己的床位旁,拿起桌上的农夫山泉喝了一大口,又张开嘴巴抬手小幅度的扇了扇,企图散掉脸上的热度。
可惜没什么效果。
阮北川心不在焉地张着嘴巴哈气,动作机械呆板,全然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他吐舌头哈气的举止,跟一只稀里糊涂偷吃了辣椒拼命吐舌头散辣的小笨狗没什么区别。
阮北川在想见家长的事。
这手在他梦里可不怎么清白。
纪峋这人看着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在他梦里怎么那么禽兽?
而且,他真的好大!
以后他能干过纪峋吗?阮北川忧心忡忡地想。
梦里的画面一瞬间跟放电影似的浮现在脑中,阮北川一岔气,咳得弯下了腰。
纪峋:“”
还挺符合“笨蛋小狗”人设。
他勾了下嘴角,抬腿走过去,伸出手绕到小学弟的后背,准备替他拍背顺气。
纪峋手掌触上对方的后背,却明显感觉掌下的肌肉紧绷了一瞬,“笨蛋小狗”似乎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没当回事,扬了下眉,力道不轻不重地替“笨蛋小狗”拍背顺气。
他其实不太理解纪峋的脑回路。
按理说,纪峋只是在进行一项打赌输了之后比较新颖的大冒险追人游戏,平时嘴上说两句骚话撩一撩他,占点便宜吃两口豆腐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认真到带他见家长的地步?!
这是不是说明纪峋也有点喜欢他,想要假戏真做呢?
阮北川舒展了眉头,不自觉加快了哈气速度。
但万一纪峋还邀请了陈桥和许三图,那这不就变成一场普通的聚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