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嚣张,也够挑衅。
阮北川盯着对话框里的“好”字,心说今晚我就让你好上西天。
他顺手把纪峋拖进黑名单,选择眼不见为净,瞥见陈桥的视线,拧眉道:“用不着,老子一拳能打十个。”
“”陈桥一言难尽地看了他兄弟好几秒,
[川A]:在?
[川A]:我有个架想打。
——
“你真要跟纪峋约架?”陈桥站在阳台门口晾衣服,想象了下纪峋和他兄弟的身高差距,有句实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过鉴于他兄弟这两天异常火爆的牛脾气和臭到没眼看的司马棺材脸,陈桥选择闭嘴。
可是家里没人。
阮北川又等了许久,他蜷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又一觉,天明时收到一条来自妈妈的短信。
是什么呢?阮北川想不起来了,应该还是和哥哥有关吧。
毕竟他有且仅有一个第一,而哥哥有无数个。
很久以后,彻底堕落为逃课打架、常年被请家长的差生阮北川,再想起这一晚时,只觉得好笑。
三十多度的高温,空气中热浪躁动翻涌,阮北川却浑身冰凉,像烈日下跑完三千米,冰镇薄荷水自喉咙淌进胃袋,透彻心扉的凉感一点点漫延至四肢百骸。
马路对面,小女孩黏黏糊糊地搂着纪峋的脖子,靠在纪峋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纪峋单手抱她,另只手稳稳护在小女孩身后,模样稍显不耐,眉眼间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哥哥对妹妹的宠溺。
大约两分钟后,几人上车,宾利扬长而去。
阮北川安静地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放心吧阿川,”陈桥回头瞄了眼纪峋空着的床铺,“纪峋这小子两天都没敢回来,肯定被你吓死了。”
“你什么时候开打?兄弟我多喊几个人给你撑场子。”
阮北川没说话,冷脸看着他和纪峋的微信对话框。
约架消息发出后,纪峋隔了半小时才回复,就一个字。
[海纳百川]:好。
一个家长会而已,哭什么。
所以,他现在委屈个屁?
欠债还钱,欠揍还揍。
纪峋这种骗钱骗色的大垃圾,就该套个麻袋揍得他满地找牙。
阮北川面无表情地拽了下汗湿的T恤,摸出手机发消息。
他应该生气,就像下午看见帖子的时候,气到爆炸,气到恨不得套个麻袋把纪峋丢进江城的海里喂鱼。
但很奇怪的,阮北川只觉得委屈。
家长会结束后,阮北川攥着成绩单忍了一路,站在家门口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咸涩的眼泪砸在成绩单上,巧合地模糊掉末尾的班级排名,很小却也很大的“1”。
阮北川想,妈妈和哥哥回来后,他一定要大闹一场,让妈妈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