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哐地把空易拉罐丢在脚下踩扁,掀起眼皮,看向犯贱犯得毫无底线陈桥、尚九东,面无表情地开口:“好笑吗?”
话音刚落,陈桥笑声咯嘣下卡在嗓子里,他颤巍巍地挪动视线,他面红耳赤兄弟,表情臭得仿佛生吞三吨僵尸,正杀气腾腾地盯着他。
如果不出意外,明年今日大约就是他陈某人忌日。
陈桥瞬间收声,迎上他兄弟死亡凝视,飞速扭头搡下尚九东,熟练地滑跪:“别笑别笑,你们真是太过分!川哥雄霸东南,岂是你等屁民能随意谈论对象!”
尚九东憋笑憋得辛苦,但也知道再闹下去就过,闻言立刻顺着陈桥递台阶麻溜地滚下来,“啊对对对!快都别笑!嘘!”
明明尚九东和陈桥持续发出鸡叫声更扎耳,阮北川却觉得周围像是被按暂停键,又仿若耳朵失聪般,耳边仅听得见纪峋轻而低嗓音。
他耳根泛起细密酥麻感,连同方才被纪峋碰过耳垂,都过电似烧起来,顺着血管蜿蜒而下,路烧到尾椎骨。
阮北川陡然回神,猛地推开纪峋坐直身子,绷着脸硬邦邦地丢下句“输就输,别特贴着”。
纪峋仍维持着被阮北川推开姿势,额间碎发有几分凌乱,眸色沉得发亮,静静望向缩至三步开外阮北川。
不知道谁将包厢彩灯调亮几度,暖白光线下,此刻小学弟柔软得不像话,呼吸依然急促,脸蛋红得能滴血,僵硬且拘谨地坐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像是台出故障运转不畅机器。
“那什。”尚九东指指桌上啤酒和大冒险牌,对纪峋说:“喝酒和大冒险二选就行。”
纪峋气开三瓶喜力啤酒,言不发地仰头就灌。
他喝得很快,淡黄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喉结路滚落,最后没入领口半敞衬衫里。
两分钟后,玻璃制酒瓶不轻不重地在桌上磕出道轻
纪峋眸光微动,不自觉抬手松颗衬衫纽扣。
良久,他慢腾腾地收回视线,向后靠着沙发,抬眸随意扫眼桌上啤酒,淡淡道:“输,惩罚是什?”
陈桥这分钟兴奋程度完全不亚于动物园里发疯求偶公猩猩,挤眉弄眼地冲纪峋吹声响亮口哨,语气特别欠揍:“怎回事儿?这是怎回事儿啊!咱们峋哥明明可以赢哎!怎就输呢?”
“谁说不是呢!”尚九东快笑疯,没有什比围观好兄弟被其他男人调戏更有意思,“哎呀哎呀们川哥不好意思!这小脸,红嘞!”
阮北川单手开罐啤酒,仰头哐哐干完,冰凉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袋,让他立刻清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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