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都绷得很紧,宛如木头人一般,坐姿笔直呆滞,搁在腿上的双手已然完全不受控制,紧张地攥在一起。
短到呼吸相触的咫尺,纪峋却停住不动了。
他看着他,利落的轮廓线迫近下完全显露出来,拉扯出锋利的冷感。
纪峋许久未动,阮北川嘴唇动了下,心跳有些快,只觉愈发煎熬,不知是热的或是别的什么,后颈连着耳后漫上一片潮红。
偏偏陈桥和尚九东还在旁边插科打诨,“什么情况?怎么不动了?这是什么新玩法?一二三木头人,还是干瞪眼啊?”
尚九东带头领着围观群众吹了声口哨,陈桥高护鼓掌:“好!现在纪峋领先一分!”
周遭喧闹无比,阮北川却好似隔了一道玻璃屏障,眼前耳畔仅有纪峋一人。
灯光不时扫过纪峋冷淡专注的眉眼,阮北川别看眼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整个人僵劲得厉害。
阮北川轻轻吸了口气,做足心理建设,机械地挪动身体往前凑了凑,刚准备往下咬。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纪峋倏地掀起眼皮,利落的眉眼如同出鞘的剑,直勾勾地把阮北川看着。
克力饼干棒的尾端。
纪峋坐在他身侧,两人中间间隔一个成人手掌的距离。
见阮北川已经叼住巧克力饼干棒,他垂下眼,身体微微前倾,缓缓靠过去咬住了巧克力饼干棒的另一头。
距离无限拉近,纪峋的呼吸近在咫尺,阮北川嗓子没由来地有些发紧,慢慢撩起眼皮看过去。
纪峋眼睫根根分明,眼皮很薄,眸色乌黑似点漆,暗光下更显深沉。
话音刚落,纪峋忽地向前一压,随着“咔嚓”一声,巧克力饼干棒自两人中间断开。
是轻轻一碰就可以亲到的距离。
尚九东快兴奋疯了,勾着陈桥的脖子满地乱爬。
阮北川整个
两秒后,只听“咔嚓”一声,巧克力饼干棒瞬间缩短一截。
阮北川呼吸一窒,耳根麻了一瞬。
周遭吹响几声暧昧的口哨,陈桥眼睛都亮了,激动又兴奋,“好!我峋哥状态太好了!又是一波完美上分!川哥目前战况不容乐观啊!”
阮北川无暇顾及其他,距离很近了,两人间的呼吸彼此交缠,纪峋独有的薄荷清冽味道扑鼻而来。
阮北川的脸颊和脖颈腾起一层薄红,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贯散漫的眉眼难得专注,规矩地咬着巧克力饼干棒,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
对视的某个瞬间,阮北川的呼吸莫名乱了一拍,他心慌撩乱地垂下眼,搭在腿上的手无意识蜷了下。
下一瞬,纪峋垂眼,缓缓向前移了方寸,温热的鼻息扑上的阮北川面颊,微风似的带起轻微的痒。
咔嚓——
纪峋率先吃掉了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