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走不走。”
纪峋勾起唇角,松松地抓住小学弟手腕垂落下来的衣角:“走。”
掺着不知名花香的夏风擦着耳畔吹过,阮北川姿势僵硬,机械地牵着纪峋的手腕往前走,寂静的林荫道于是出现了一道奇观。
一高一矮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叠在杂乱的枝丫间,走在前头的矮个男生没什么情绪地木着脸,左手别扭地背在身后,脚步略显凌乱,牵着高个男生面无表情地向前走。
而被牵着右手的高个男生则单手插兜,唇角勾着一抹散漫的笑,眼神纵容地盯着矮个男生的后脑勺,脚步放松又恣意。
这人别是林黛玉转世吧。
他冷漠地绷着眼皮,往回迈了两步,别别扭扭地伸出左手,不耐烦地拧眉道:“扶。”
闻言,纪峋听话地伸出右手,扣住了男生瘦长的腕骨。
冰凉的指腹贴上皮肤,阮北川眼皮一跳,下意识缩了缩,然后抬起头,瞪着那只松松垮垮地圈着他手腕的手说:“老子没让你牵这儿!”
纪峋叹气:“没力气,握不住。”
纪峋勾着嘴角,眼睛直直地盯着小学弟写满慌乱的后脑勺,“噢,那就瞎了吧。”
下一刻,就见阮北川霍地站起身,绷着脸往外走,“吃饭。”
纪峋跟着起身,眼里噙着笑跟在脚步凌乱的小学弟身后。
现在距离饭点早已过去了半小时,校医院出来的林荫道上零星有几对已经吃完饭牵着手散步消食的情侣,阮北川闷头走得飞快,迎面吹来的夏风清清凉凉,他脸上的热度渐渐降下去。
纪峋又高又瘦的影子从树荫的间隙间落下来罩在他脚下,阮北川低头瞟了一眼,想起刚才的场景,被碰到的地方又似过电般灼烧起来。
挨过一道道或好奇或惊讶的打量,阮
说着,他的手指就控制不住似的颤了一下,阮北川感觉圈住他手腕的力道似乎松了些,然后那只手就软塌塌地垂了下去。
他一愣,盯着纪峋无力地垂在身侧的手看了一眼,不由得皱眉。
肾虚还会肌无力?
片刻后,纪峋感到垂在右侧的手蓦地被人拉住,他低下眼,瞥见一只约莫是第一次牵人而显得异常僵硬紧绷的手。
纪峋呼吸停了一瞬,视线顺着手臂往上,小学弟侧着身子,没什么表情地绷直嘴角,耳后慢慢泛起一片潮红。
他低骂了句,不由得加快脚步。
然而下一秒,后头跟着的那人忽然不轻不重地“嘶”了声,脚下的影子也慢慢停在原地。
阮北川脚步一顿,深深吸了口气,臭着脸转过身。
纪峋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一手扶着大道两旁的香樟树干,一手搭着太阳穴,站得歪歪斜斜,娇弱得犹如温室里一晒太阳就蔫死的名贵品种花。
阮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