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百灵问要不要去拜拜佛,或者上帝祂老人家。
沈宣墨说可别,万一神们只收阳寿,那他只能原地,bao毙,甚至下辈子也要用来还债了。
邬百灵说照这么说我上辈子是拿了不少好处。
话刚说完,沈宣墨就倒了。
邬百灵拿来换洗衣物,然后退到一边,抠着手指
周日下午门口出现一位信差,邬百灵出来迎接后发现是教堂的神父。罗丝太太托他带来一封信,信上没有写寄信人地址和收信人地址,她不知道沈宣墨和邬百灵住在哪里,只好把信送到教堂,再托人转交。
罗丝太太在信里写道,她的男朋友,路易——即他们在杯杯岛帮助过的那位瘾君子,在戒毒所顺利度过半年后,因为复吸又重新回去了。在所里路易给他们写过很多信,可是看守很坏,路易明明给的钱和其他人一样,看守就是不寄他的信。后来才知道路易没写地址所以信根本就寄不出去,看守光收了钱,却没有告诉路易,直到路易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看守才说他的信寄不了。
不过路易反而很庆幸。他之前的信写得就像日记,一个瘾君子的日记就算寄了出去,大概收到信的人也不会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他白花了些钱,买到了教训。本来他想跟他们说自己过得不好,但是现在他改口了,说自己过得很好。
邬百灵把这件事给沈宣墨说了,沈宣墨问邬百灵怎么会认识瘾君子,邬百灵便回答你也认识。
“我当然认识了,我这圈子里,太常见了。”沈宣墨说完,一口吞下药,药片硌到了他的嗓子眼,他露出痛苦的表情。
节目录制结束后,沈宣墨一下子从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这一放松,他就再也紧不起来,变成了彻底的废人。
需要用来申办画展的画册只剩最后一点内容,沈宣墨记录过关键词,以免之后状态变差想不起来;可是他不知道真到了状态差的时候,这玩意儿根本没用,因为他连字都看不清。
他抓着脑袋使劲想想想,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邬百灵一拍他脑袋,说别用你那脑子想,你的脑子现在不好,以前也不见得多好,能画出佳作来,就是因为你画的时候没让你那烂脑子掺和过。
沈宣墨一听也对,干脆胡乱了事,在画册后记写道:我当不了心思缜密思想深刻的画家,只能当最欢迎各界人士对自己的画做阅读理解的画家,只有被做阅读理解,我的画才有可能成为高深之作。同时我也欢迎想来见识史上最没营养的艺术家的人,有了这些人,后世的艺术家就会提紧裤子,以不比我差为目标地走这条艺术道路。
写完最后一个句号,所有的申办材料就都齐了,把它们寄出去之后,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