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邬百灵看见沈宣墨头上有块小飞屑,顺手就拨了一把他的发丝,沈宣墨手一下子不稳,一盒子药全撒了。
沈宣墨告诉柳医生,今天也还是输液吧。
“……”
输液时邬百灵没有再做什么,小飞屑,小褶皱,漏了颗在身上没收拾到的小药片,邬百灵都没有再做什么。
他直觉到不好的东西。吓了,痒了,甚至心动了,哪有人会颤抖到把一盒药都撒了呢。
原来沈宣墨装逼也不是天生就会的,看他为生日会做各式各样的准备时,邬百灵这么想道。
一般沈宣墨都是吃药的,那些瓶子上写了,什么时候吃几片,邬百灵不知道治什么的药;生日会前一周开始,沈宣墨改成输液了,每次输完人都肿了,不知道是不是邬百灵的错觉,输完液的沈宣墨像苍老了二十岁,看什么都不新鲜了,什么都包容,什么都不在乎,但这样的状态,才像沈宣墨这个年纪该有的,所以邬百灵尽可能去忽略变成熟变冷静的沈宣墨所显露出的怪异感。
邬百灵也有任务的。他要作为沈宣墨的下手,出席生日会。他十几年前参加过沈宣墨的生日会,知道现场是不许任何人拍照的,不用担心节外生枝,便应了下来。
“百灵。”有伯叫他,递给他一副金丝眼镜,他自己的眼镜坏了,这期间看谁都是糊的,生日会可不能出岔子,有伯就给他新配了副。他试戴了一下,没问题,又给摘了。还是等正式场合再戴吧,平时糊糊的反而令他安心些。
输了几天液之后,沈宣墨洗澡连勃起都没有过了,像没有性欲了一样,对沈宣墨来说简直就是剖走了他这个人的好大一部分,几乎只剩个空壳子了,带得邬百灵也变成一个颇具专业性的护工,主人的一切他都不过问,主人的私生活他都不关心,主人对他来说是一件尊贵的物品,悉心照顾它,但又不把它当成有魅力的活的人。
他直
生日会前一天,柳医生提议看状态今天可以不输液。有伯便给他配药,也给他汇报准备进度,“安排好了乐团表演,是否安排歌剧?”沈宣墨答,“不了吧,控在十二点准时结束。”
“百灵到时是作为您的助理出席的,您不适宜多饮酒,是否要他代您接敬酒?”
沈宣墨的神情难得有了丝活气:“他?他喝两杯就开始发酒疯,我可不想丢脸。”
“……”邬百灵这些天正在练习怎么对沈宣墨说敬语,所以不像往常,他这回没有发脾气,“望您海涵。”
可他这样沈宣墨也不习惯了,医疗室里沉默下来,没人说话。有伯配好药,用药盒装了这次要服用的,递给沈宣墨,沈宣墨接在手上,数数颗数,一次肯定服不下去,大约要分三次服才服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