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他在都马岛
道的。
都马岛在狂欢节和祭祀节都举办了盛大的活动,但他们没有去参与。他们对杯杯岛那样的原始节日文化更感兴趣,见过了真正的祭祀舞蹈,就对“面部彩绘”和“圣水洗手,也可采购瓶装圣水回家”这样的仪式没有兴致了。在沈宅阳台看着远处的盛典广场,邬百灵手捧着脸,喃喃自语一般问,十月十,祭祀节,九月九,狂欢节,八月八,什么节?沈宣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查了查八月八都夷斯没有节,不过他记得,他们合约是八月八开始生效。
“这也算是狂欢节吧,我的,”沈宣墨回了房里,说,“对你就不一定了。”
“……”邬百灵回望他一眼,哎,干嘛没话找话呢,“他根本不可能记得我生日。”
房里沈宣墨叫他:“都夷斯大选要公布了,要看看吗?”
“来了!”邬百灵应道,收起他对自我情感的关心,转而投入到民生政治中。
这样的日子没有什么可忧虑的,好像他真的在无忧宫里一样。但他自己又充满了矛盾,他和沈宣墨呆在一起,实话实说,毫无欺瞒的话,是开心的。可是他觉得这样对不起十年前的自己。他焦虑到连占卜都做了,占卜说他过去的经历仍然影响着他,噢,可真是一句准确无比的废话!没有办法,他又不能说占卜不准。
他真苦恼!他开心,又为自己开心而感到不开心。他笑,又只许自己笑五秒钟。他看沈宣墨和小妹一起玩,觉得沈宣墨像小孩一样幼稚,比十年前还幼稚,又想起幼稚的沈宣墨,上过的人的画像能填满一整个速写本。无论换成什么样的角度去想,他都是一半一半的,一半的他是好的,另一半就是坏的。他无法全然地投入,要么头在水里脚在岸上,要么脚在水里头在岸上。
他真苦恼,Charlotte,Charlotte,Iamlost!
他渐渐害怕变化了,因为他不知道变化会让他的一半一半的天平偏向哪边。都夷斯大选,主张民族平等,以改善民生发展经济优先的联合派胜利了。他们雷厉风行,都马岛很快就建设起了一批新的酒店和基建设施,原本只在唐人街普及开来的移动支付也很快普及至全岛,手机信号也变得更好了,这些是邬百灵乐于见到的,而他不乐于见到的,就是联合派为了让都马岛节奏更快,氛围更好,把岛上的老年居民迁到了旁边专为康养打造的小岛上。那座小岛打造得很好,据说只是给老人们安排了一趟康养小岛的五天五夜旅行,回来后他们就全部签署了拆迁同意书。从今以后都马岛就没有需要他帮忙跑腿的老人了。就连老飞中餐馆也变了,要装修得“更有中国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