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远点点头:“当然。”
吴玉容见他这样轻松,不觉皱眉道:“你……你不尝试说服我了吗?”
“我从来没想过要说服您。”钟远微笑,“我这张嘴
吴玉容仍带着抽泣:“你们两个大男人,说什么喜欢和追求?”
钟远并不气恼,语气仍然平静:“阿姨,如果我不说喜欢和追求,那么同性间的关系在您眼里是什么样的呢?”
吴玉容再次沉默。
“随意并且不确定的滥交?”钟远继续道,“伴随着上不得台面甚至要人命的传染病,最终只能在病痛或后悔中孤独终老?”
“阿姨,其实我为时雨高兴,真的。”钟远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前停下车,“他有您这样一位母亲,哪怕你们之间矛盾和分歧再多,最终您还是希望他好——最大的问题不过是您和他对‘好’的定义不太一样罢了。”
人说话。最终还是戚晏杰先打破了沉默,道:“麻烦你了钟先生,今天早起我身体不太舒服,就没有开车。”
“叔叔您客气了,叫我小钟就行。”钟远关了音乐,声音平稳,礼貌又不失风度,“身体不舒服一定要留心,如果时雨没时间陪您们去医院,联系我也是一样的。”
戚晏杰:……
这小伙子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出于礼貌,他还是婉言谢绝:“没事没事,不用麻烦了……”
吴玉容像是抓住了什么:“钟先生,既然你知道我也是为了他好,为什么……”
“为了他好,他不一定真的好。”钟远从后视镜看后座的老人,“我觉得这个道理您应该比我清楚,因为他从没跟我讲过手腕那个纹身的来由。”
“阿姨,现在的我没有什么立场去跟您说同性之间也可以组成家庭,也能缔结婚姻的关系,因为这在法律上是不成立的。”红灯变了绿灯,钟远再次启动车子,“我再次见到时雨的时候,他跟高中的时候太不一样,没有那么爱笑了。”
“我能跟您保证的是,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把那个17岁的孩子还给您。”钟远目视前方,“我能让他和以前一样爱笑,真的笑。”
后座的两位老人一直沉默,直到钟远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吴玉容下车后对他说:“钟先生,我现在仍然无法接受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希望你能理解。”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吴玉容突然打断丈夫,问道。
钟远不慌不忙:“老师。”
下一秒他又补充道:“我是小朗的班主任。”
吴玉容眉头微微皱起:“你们……”
“阿姨,我和时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我们是高中同学,他比我高一个年级。”钟远打断吴玉容,“很多年前我就喜欢他,这次意外重逢也是我先追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