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满地尸体，这些人至死都睁着眼睛。他们生前个个如同怪物，但倒下后与普通人类无异，再看菩萨操纵披帛夺取
个个人性命，只会觉得菩萨恐怖非常。
河神行人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面。
这下有理也说不清，赵游顿时怒视李清明，怀疑这是对方算计好的阴谋。
现在，蔺怀生终于能够分心去顾那个寄存于自己胸腔里的心声。不知何时，它变得无比微弱，仿佛下刻就要死去。而这道心声的主人，再见时神魂已经快要溃散。菩萨杀掉
河神所有的信众，他不仅在杀人，同时也在弑神。
两位神明沉默对视。
他多想要菩萨知道，世间多的是愚昧和混沌，人类经过几千年的衍化，捕杀异类，厮杀同类，他们完全适应残酷的世道，甚至创造出更光面堂皇的罪恶，他们在这套法则中如鱼得水。人类已经不是弱小，也不需要庇佑。菩萨为什
要选择从神台下来？这是种错误。
“而且他们也不是您的信徒，他们死去，对您并没有什影响。”
神明难道就得这慈悲？那李清明真要笑菩萨愚昧。他近乎恶劣地想，也许神明并不高贵，他们由人类创造，也仍然保留人类的切弊病和弱点。谁都不是完美的造物。
李清明多希望菩萨是完美的，因为在他心里，菩萨已经趋近完美。曾经的他可以在菩萨庙坐就是天，什也不干，仰望金身神像，在描摹菩萨的面容中整个人就得到莫大的平静与满足，那时的每天，仿佛菩萨都在如他愿。如果他能帮菩萨改掉身上属于人性的弊病，那他就会是助菩萨完美的最大功臣。
什河神，什神婚，菩萨的身边不需要任何人。
赵游十分着急，他甚至揪住李清明的领子，把李清明从地上拽起，想这样威胁他亲自说出真相，昨日那只食人肉的羊却再次来临。
它没有攻击在场的任何个活人，甚至颇有礼貌地在庙外抖落皮毛的雨水，把蹄子里的泥泞在地上踩干净后才迈进小庙。它直奔地上的尸体去，除此之外对别的再无兴趣。它样咬碎这些村民的颅骨，拖拽着每具尸体往庙外走去。
这只羊来回奔波，但是它却那
披帛如利箭，穿透对面其中人的胸膛，整个过程干脆且干净，没有任何滴血珠溅落，而肉体迟迟倒下。
“你错。”
蔺怀生丢给李清明这样句。
究竟是菩萨不慈悲，还是菩萨可以救人，蔺怀生并没有向李清明解释。
而李清明也不需要菩萨解释，他呼吸急促，迷恋于此刻真正“完美”的菩萨，目光刻也未离开过蔺怀生的背影。他看得无比专注，仿佛菩萨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布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