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好像不止响在蔺怀生耳边,也敲在蔺怀生胸腔,有些过于响亮。蔺怀生已经从隋凛怀抱里汲取够虔心信仰,并且这方法到底治标不治本,再长久抱下去也不会有更多益处,蔺怀生便轻轻握下隋凛手臂,示意他想要起来。
隋凛手臂猛地缩下,引得蔺怀生看他,只见对方冷硬木讷神色中多几分羞赧。昏暗庙宇中双眼睛却能够那亮,蔺怀生知道明明此刻不可能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但蔺怀生错觉自己已经看见。
蔺怀生遇到过很多人,但从来没有人像隋凛。
他对隋凛轻声说道:“谢谢。”
两人起身回到人群之中,众人眼神各异,两人却能做到坦然自若。
雨声不停。
在知道这场雨恐怖后,几乎没人敢靠近庙门口,而原本敞开木板门也合得严严实实。香炉里满满当当插着香,香灰如座小山,又簌簌地落在供台,屋子里很闷,每个人都闷出汗,可没人说话。
连河神都有些烦闷。
神台角落里,隋凛背对着所有人坐着,所有人都知道他怀里是什,但却看不到。隋凛穿着黑衣服黑裤子,很古板,很沉闷,但淡黄披帛却从浑黑里流泻,蜿蜒且长,像母亲河,想让人弯腰去掬捧。金色臂钏比薄纱更显眼,但最后只记得菩萨偶尔露出点手臂。在昏暗角落,隋凛样子仿佛异化成条黑蟒,把菩萨紧紧缠着,但粗想细想都吻合。
落后,原始,狂放。在这座大山,有多虔诚就有多疯狂。
蔺怀生对河神说道:“多谢河君开口相助。”
很正常答谢,但因为神明神力恢复形式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暧昧。众人摇摇欲坠廉耻,似乎全靠菩萨本身悲悯世人秉性维系。
反正河神听得很不是滋味。他又忍不住摩挲自己手指,反复,神经质。被困泥身菩萨多分要被小心对待脆弱,而神明也本来疏离,可最后河君发现自己坚信信
赵游纯情得要死,他觉得自己不该看,但又说不明白为什不该,到最后眼睛也看。明明也看不见什,却觉得浑身发热发臊,角落里那团黑影变成蛇舞,变成鼓点,心跳越来越急促,青年很不自在,但是庙就这大,哪里也躲不开,最后赵游欲盖弥彰地拿手背拍拍自己发烫脸。
这是这间庙宇里第声清脆声响,剩余都是呼吸。
“好!”
提议是河神,现在打断也是河神。神明脸色很难看,威压如有实质,十来步范围内都没人敢靠近。但他压抑着怒气,最终说出口话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不用抱那久,也不怕把你菩萨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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